
“老爸,寒假作业就剩下画画了。”
“那好啊,画吧!”
“可是我最不擅长画画了!”
“那又怎么样?”
“我画不成啊?”
“要画什么东西呀?”
“猪——今年是猪年嘛。”
“你找到样板了吗?照着样板画就行了嘛!”
“找到了,可是,怎么画呀,真愁人!”
“嗨,儿子!不就是画画嘛,不擅长也不用苦恼嘛!来,老爸教你搞定它!”
“嘿嘿!老爸,就等你这句话呢!”
“以后可别老是等老爸帮忙了——要靠自己!你找的样板呢?”
“哦,在手机里——”
“你看啊儿子,先画大的轮廓,比如这个猪头——好大的猪头!”
“就是这个猪头不好画呀老爸,你看,是个椭圆形的猪头,咋画呀?”
“椭圆嘛——找几个碗来,大的小的多找几个!”
“啊,找碗干嘛?”
“你先找来再说……好,你看,这个碗底,大概和要画的猪头差不多大小吧?”
“嗯,差不多!”
“就比着它,先画椭圆的上面一半,再画下面一半,都画成小半圆,合到一起,不就是椭圆形嘛?”
“哈!老爸万岁!我会画啦!”
“嗨,儿子!可不要喊万岁!人是活不了一万岁的!你说老爸真棒就行啦!”
“谁说的?”
“毛主席说的!”
“毛主席?”
“就是毛泽东啊!你们语文课本里不是有朱德和陈毅的故事吗?这两个人,都是毛泽东的战友。”
“哦,我知道了,毛泽东是开国伟人!”
“对!说到毛泽东和朱德,你知道朱德是干什么的吗?”
“是总司令!”
“对!朱德是解放军的总司令,他是会打枪的,枪法不错呢!”
“哦,是神枪手吗?”
“神不神的,倒不一定,反正,是上过战场、擅长射击的。——可是,你知道吗?毛泽东是从来没上战场开过枪的!”
“毛泽东不是军人吗?”
“严格来说,他不是军人。”
“那他不擅长打枪喽?”
“可以这么说。不过,他能指挥几百万擅长打枪的军人,把敌人消灭,建立新中国!”
“哈!我知道老爸,咱家有‘大决战’的影碟,大决战就是毛泽东指挥的吧?”
“对!你看,毛泽东不擅长打枪,但他肯定知道怎么开枪,而且,他从来不苦恼嘛——能指挥擅长打枪的人打胜仗就行呗!就像你现在画画,也不用这么苦恼,懂吗儿子?”
“嗯,老爸,懂了,我不擅长画画,但是我知道怎么画——老爸刚刚教我用碗底画猪头了。”
“对呀儿子!对待不擅长的事情,你要么好好学习、钻研,把它变成你擅长的;要么呢,去大致搞懂它,知道怎么回事,能想到办法解决它就行,如果兴趣不大,可以不去花太多功夫钻研,把时间节省出来,去钻研更感兴趣的东西。比如毛泽东,他不去钻研打枪的技术,他把时间用来钻研打仗的技术——”
“啊,我懂啦老爸!我可以把时间节省下来读书,还有吹长笛,还有下棋、踢球什么的!”
“对!你看,你喜欢做的事情这么多,但你的时间有限,怎么可能都去钻研、都能擅长呢?你要做出选择呀,对吧儿子?”
“欧耶!我明白了!老爸万岁——哦不!老爸真棒!”
附金庸版“父与子”——
下文摘自《鹿鼎记》第一回:“纵横钩党清流祸,峭茜风期月旦评”:
“可怜,可怜!”
“爸爸,他们犯了什么罪?”
“又犯了什么罪?昨日和今朝,已逮去了三十几人,都是我们浙江有名的读书人,个个都是无辜株连。”
“那个小女孩还在吃奶,难道也犯了罪?真没道理。”
“你懂得官兵没道理,真是好孩子。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镬,我为麋鹿!”
“爸,你前几天教过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给人家斩割屠杀的意思。人家是切菜刀,是砧板,我们就是鱼和肉。‘人为鼎镬,我为麋鹿’这两句话,意思也差不多么?”
“正是!——外面风大,我们回屋去。……鹿虽是庞然大物,性子却极和平,只吃青草树叶,从不伤害别的野兽。凶猛的野兽要伤它吃它,它只有逃跑,倘若逃不了,便只有给人家吃了。……因此古人常常拿鹿来比喻天下。世上百姓都温顺善良,只有给人欺压残害的份儿。《汉书》上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那就是说,秦朝失了天下,群雄并起,大家争夺,最后汉高祖打败了楚霸王,就得了这只又肥又大的鹿。”
“我明白了。小说书上说‘逐鹿中原’,就是大家争着要做皇帝的意思。”
“古人煮食,不用灶头锅子,用这样三只脚的鼎,下面烧柴,捉到了鹿,就在鼎里煮来吃。皇帝和大官都很残忍,心里不喜欢谁,就说他犯了罪,把他放在鼎里活活煮死。《史记》中记载蔺相如对秦王说:‘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也,臣请就鼎镬。’就是说:‘我该死,将我在鼎里烧死了吧!”
“小说书上又常说‘问鼎中原’,这跟‘逐鹿中原’好像意思差不多。”
“不错。夏禹王收九州之金,铸了九口大鼎。当时的所谓‘金’其实是铜。每一口鼎上铸了九州的名字和山川图形,后世为天下之主的,便保有九鼎。《左传》上说:‘楚子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只有天下之主,方能拥有九鼎。楚子只是楚国的诸侯,他问鼎的轻重大小,便是心存不轨,想取周王之位而代之。”
“所以‘问鼎’、‘逐鹿’,便是想做皇帝。‘未知鹿死谁手’,就是不知哪一个做成了皇帝。”
“正是。到得后来,‘问鼎’、逐鹿’这四个字,也可借用于别处,但原来的出典,是专指做皇帝而言。……咱们做老百姓的,总是死路一条。‘未知鹿死谁手’,只不过未知是谁来杀了这头鹿。这头鹿,却是死定了的。……老天爷何其不仁,数百个无辜之人,在这冰霜遍地的道上行走。下起雪来,可又多受一番折磨了。”
水波杨山,一个用艺术之美留住天地之魂的诗人。
采今纳古写心声,尽付诗情画境中。
水向波心逐夏鸟,杨依山畔舞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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