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中语文课本上,我读过贺敬之的《回延安》,也读过柯岩的《周总理,你在哪里》,还读过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和《我的老师》。我知道,贺敬之与柯岩是伉俪诗人,是革命伴侣。我却不知道,贺敬之与魏巍之间,是否也有过文字的交流。他们之间是否也有过情感的交集呢?
2020年3月6日,是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将军诞辰100周年纪念日。贺敬之翻出了1998年9月20日自己在三门峡写的《致敬魏巍同志》的三首诗,以示深深的敬意和无尽的思念。
诗中,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诗外,他们是数十年荣辱与共的好同志、好战友。
在第一首诗中,压轴的句子是:“百年人民文学史,君在亿万民心中。”在巍巍群山之中,魏巍无疑是一座雄奇、秀丽的高山。在茫茫人海中,魏魏无疑是一条以笔为桨的帆船。他在历史的急流中摆渡过语言之魂,也摇曳过文字之肝。他的胆识俨然已经成为一座文学的大山。他纵笔放声歌唱,当凯旋而归的时候,赢得了亿万人民的由衷喝彩。
第二首诗中的名句是:“世纪问答谁可爱?笔绘地球飘带红。”短短两句诗,就道出了魏巍的三件作品的名称:《谁是最可爱的人》、《东方》和《地球的红飘带》。有道是:“浓缩的都是精华。”这两句诗,体现了诗人贺敬之对好友魏巍用心血打造、用汗水缔造的作品的无比珍视。谁是最可爱的人?你来问。你是最可爱的人。我来答。什么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事?那就是,在笔尖下尽情地跳起华尔兹。
第三首诗中的绝唱,与前面的两首诗的座次相同,都安排在了尾场:“我访三门遥致敬,中流砥柱思君容。”在贺敬之的人生辞典里,他和魏巍都是一股生动的清流,都在人生的漩涡里挣扎过,都在历史的激流中搏斗过。像魏老一样,贺老也和时代的潮水同歌过,也和时代的潮水共舞过。他们的勇敢,令泪水同情。他们的才智,令笑容钦佩。值得庆幸的是,夕阳总有翻身的时候,被解放的天空中,一轮旭日,高挂在我们的心灵。它陶醉着着两位老人不朽的年轮。
这是一组诗,尤其是最后一句“中流砥柱思君容”,更是一锤定音,响彻耳畔。它可以一统前面的文字的江湖,成为诗中的一朵最高尚的音符。
河南郑州,是魏巍的故乡。当地文化部门,为了纪念这位从家乡走出去的文化名人,特意在管城红旗广场修建了一座“魏巍故里”的高大建筑物,匾额由谁来写呢?当然要由他最好的朋友贺敬之来写了。这个匾额,是贺老和魏老的友谊之光的见证。这个匾额,既能悼念故人,又能激励生者。我想,如果魏老地下有知,有人问他:“谁是最可爱的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最可爱的人者,吾友贺敬是也。”
2008年8月24日,魏巍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享年88岁。这对当时的中国文联来说,无疑是惊天霹雳。可想而知,每一支文笔都在颤抖,每一滴血墨都在哭泣。25日晚,84岁的贺敬之亲赴魏巍的家中,以泪洗面,以痛割心。贺敬之对文艺界说,魏巍的人品和文品都是无比崇高的。我也想对朋友圈说,贺老的文品和人品也是无比崇高的。毕竟我写过《贺敬之的待客之道》一文,深知他的热情好客的风度,深知他的平易近人的风采。
卢伟宗写过,《魏巍就是一座山》。忽培元说过,魏巍就是“活在民族精神中的一座高峰”。魏老凭借散文《谁是最可爱的人》,感动了一个时代。贺敬之依靠歌剧《白毛女》,激励了整个中国。他们二人,不仅赢得了毛泽东、周恩来和朱德三位伟人的同声唱彩,还赢得了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的同声喝彩。我们没有理由不去爱戴文学的高峰,我们也没有理由来遗忘世纪的文化。
这个文坛并不寂寞,他们立志戎马,以笔为枪,在这里横扫过秋叶,也掬捧过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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