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 为你加热水的人

冷雨浇身的时候

想想为你加热水的人

……

常思 为你加热水的人

为你加热水的人

早上拖地时，看到阳台玻璃近窗台处挂出一串冰棱，而一扇扇玻璃窗则是满面水渍，如一张张泪痕斑斑的脸孔。阳台兼做厨房，当我在冰冷的自来水下洗刷蔬菜盆碗时，恍然体会到一种类似刮骨疗痧的滋味。近日接送孩子上学倍感寒气逼人，我以为是奔四十岁的女人正在豆腐渣化难免弱不禁风使然，原来确是气温已经下降到不容忽视的程度了，往年只有到了数九天家里阳台才敢结起冰棱。

一位文友写过一篇《卖苦菜的女人》，其中的一个细节我记忆尤深：这个卖苦菜的女人不会骑车，早上由丈夫用自行车驮着送到几十里外的野地，晚上再把她和苦菜一块带回来。女人带着干粮挑苦菜，在野外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凭着自己挑苦菜一年能挣三千元，供养两个上学的孩子。冬天到了，她不用像羊一样被放在野外，但是我知道她盼望暖和的日子，好去挑苦菜、卖苦菜。文友写道，卖苦菜的女人四十岁不到，看起来却像五十开外，一双粗糙的手被苦菜染成了墨绿色，一个冬天的“水”能不能洗掉这些菜色呢？

我知道有好多女人已经不能进冷水了，她们的指关节或多或少患有风湿类风湿性炎症，那是以往岁月过度的寒冷刺激导致的，当然不排除体质因素。我目前还能下冷水，母亲姐姐看到后总会惊叫。

那个匆忙阻挡你在冷水下洗刷的一定是你的亲人，他们及时加进盆里的一股热水能够在刹那间暖遍你全身。

他们为你加热水，也是在为你加油鼓劲。淡对遭际的种种盘剥，坚决地亮出笑容，也是人生职责所在。

（文/雷云霞/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