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感觉着心情一点一点地丢到了地上,还被自己踩了好几脚,顺带还伤及无辜。做人失败,还是提醒自己提起精神,专注写点评与感想吧,2018,让坚持成为一种姿态,为自己,不为任何人。没有人可以讨论有点寂寞,但是,读书吧,不就是孤独的事。
还说太宰治,化身叶藏,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告白,5次赴死,大概是早已生无可恋,他说生而为人,对不起。只是,到底对不起谁?
那个叫叶藏的孩子从小时候吃饭开始就心存害怕,害怕所有人,所以学会讨好,但也为别人顺理成章驾轻就熟的虚伪造作感到个人的羞愧,这样活在撕裂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叶藏对人的相互关系的如此拒绝与恐惧,包括亲人,但是,不论哪一种挣扎与自救,都没有实现叶藏对这种恐惧的抵抗,想画画被否决了,找朋友,要忍着内心的不屑,找女人有背叛,最后索性放纵了,靠女人了,在不同的女人那里吃软饭,延续生存,最后因为妻子被人欺辱了,他甚至没有当场抗争,终于陷入更深的恐惧与无限的自我厌弃,这个懦弱的无力对外反抗的男人,信仰崩塌,最后自欺稻草破灭,最终疯了,终于实现了与自己从始至终恐惧害怕的这个世界的暂时的和平共处,这也算是活下来了吗?譬如卡夫卡,藏身于阴暗的地窖,化身大甲虫,终于凄凉的死去,生而为人,还剩什么?诚如萨特说,他人是地狱。
他的一生,“我一直对人类畏惧不已,并因这种畏惧而颤栗,对作为人类一员的自我言行也没有自信,因此只好将独自一人的懊恼深藏在胸中的小盒子里,将精神上的忧郁和过敏密闭起来,伪装成天真无邪的乐天外表,使自己一步一步地彻底变成了一个滑稽逗笑的畸形人”,他想成为真实的自己,却不得不活着别人需要的样子,终究变成自己愈发厌弃的模样,既不能反抗,还必须配合,而灵魂在生命的零轴上往正负两个方向的更加大力撕扯,既无法释放为对外攻击的力量,也无能明确战斗的目标,这样,活着自己不能承受的样子。生而为人,最对不起的只有最真实的自己,那么除了彻底的放弃,还能做什么?!那么,放弃了吧,不能承受的了。
叶藏一生,从不追求上进,也不吝惜自己的聪明,自动自发的边缘化自己,远离汹涌的主流,但是,这样的主流拥有压倒一切的力量,这个用别人的话来说“即使喝酒,也是个像神一样的孩子“是无法存在于这个世间。因为叶藏说,这个世间其实就是一个人。而他惧怕所有的人。
梭罗说,当你窥望井底的时候你发现大地并不是连绵的大陆而是隔绝的孤岛,人与人,大多数的人,从来心甘情愿地裹挟于汹涌的主流之下的,是小心收敛起眼底的互不服气的野心,这样争先恐后的奔跑向前,不惧倾轧浮浮沉沉的拼命,甚至合作地奋不顾身,凫水踏浪出尽风头,只为了心底明白的,最后只有一个第一名,但还有一类人,拼命挣脱奔腾的河流,意图中途逃离,爬上岸边,只是时运不济,更多力不从心,被迫放弃了,湮没于滚滚的浪花底。
不论是太宰治,还是卡夫卡,都是可怜的孩子,终其一生,都在希望获得温和关爱的目光,都在努力尝试伸手与这个世界建立合适的衔接,但是,如何在看透了凡夫俗子的卑俗肮脏的算计后,还能对这个世间满怀热诚与投入,那也许只有佛陀了,跨越人心的千山万水,出走三生三世,归来仍是少年。问众生,一生长途跋涉为什么?内心有个身影,那个艰难徒步于漫漫沙丘的僧侣,站在一望无际的黄沙里,从这头看向那头,我想起那著名的边塞诗句,”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落日长烟,人生漫漫,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城 ,都在彼此永远触不到的,千山万水的那一边,怎么办?也许只剩问佛了,佛说要慈悲,何谓慈悲?也许是原谅,也许是放下,总之,世事都莫追。不然,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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