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伸出手,想要抓住洒落在手心的光束,这是个神奇的东西,光。它洒落的地方就没有黑暗与寒冷,恐惧与未知。
二月
三月,她在一个偏南方的城市,红色工装羊羔毛外套,粗布阔腿牛仔裤,球鞋。行李箱在水泥地上滑行,伴随阔噪的咕噜声,经过菜园,泥泞路,旧椅子上吊着旱烟袋的老头儿。阳光漫过东边的大山,从云层缝隙逮住机会直射进来,刺眼。她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告别这个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并不难。告别一些人,也不难,因为只要你觉得其实这一切可以和你毫无关联。
先去接一个伙伴,爱罗是一只正在等待她的三个月大的缅因猫,她通过网络看到了它的求领养信息,这只纯橘色缅因猫,以后将会陪伴她度过不知道好多个日夜。
从宾馆搬到招待所,整整八天,她找到了一间合适的屋子,带着爱罗住了进去。这是北方的城市,温度还是很凉,她就着前房主留下来的棉絮裹着睡了两天两夜,爱罗也饿了两天两夜,她记得她醒来时爱罗在枕头边上趴着,看见她睁开眼就弱弱地叫了几声,她赶紧起来给它喂食,整理行李,打电话叫来了大堆外卖,泡上一杯浓茶,看着重口味禁片,吃完饭后她要去一趟超市,还有很多东西她必须准备。爱罗吃掉两碗猫粮后,才一改方才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把它装进宠物太空箱,一起带去超市,顺便逛逛这个新地方。
她喜欢在超市里悠哉悠哉地买东西,她觉得这是生活该有的样子,买上一大堆零食生活用品,回家后一一拆封,冰箱里塞满食物啤酒,可以随时在抽屉或桌子上找到零食,这样简单。
她喜欢用现金,因为这样就可以故意在口袋里留下零钱,下一次穿的时候惊喜地发现有多余的零花钱!那种高兴就像小孩子找到糖果。
二月
已经很晚了。可是就是睡不着。就是觉得好不容易弄完了今天的工作。要是这么早就睡了,明天醒来又会有一大堆的事要做。所以有些不甘心呐。
外面的世界已经开通了,可是我似乎却被关得更严实了。想要出去好难,在学校关一整天和在家里关一整天相比,现在真的好难。
三月六日
还有两天,三月就要结束。这几天天气转而阴冷多雨,适合在家睡觉,昨天晚上和妹妹出去散步,外面人明显多了很多。很久不出门,到了这样气温骤变的季节竟不知道该怎样穿衣,所以穿了漏洞毛衣和背带裤出门。。。和她出来散步向来是走新修的高铁那边,那边,马路很宽,人很少,很静。只有偶尔疾驰过的汽车,和陌生的行人,新修的高楼在逐渐渲染成黑色的天下耸立,还没有什么人住到这边来,所以一度有些空凉。这次,我们所聊的内容没有那么深沉,一路嬉笑着走,风很大很大,吹的我的头发满天飞,赤裸裸的灌进我的毛衣里,像洗衣机在里面一样翻滚,胡乱把头发抓作一团挽起来,后颈却又发冷,挤到她身边,取暖。两个月疫情,她至今才出门一次,走的累了,我们就在路边随地而坐,售房大楼外的红色字幕还开着,照在我们的脸上,红色的世界,红色的我们。刚刚下完雨,不过风已经吹干了地面,天已经完全黑掉,很远很远的对面是万家灯火,再后面是远山,墨一样的线条。我讨厌城市。讨厌它那么多的水泥钢筋,空荡马路,冷漠人群。虽然现在生活在这里,我以后一定要离开。终于走回闹市区,店铺打烊得很早,我们找到一家面馆,点一份肥肠面分着吃,喝一碗大碗的海带汤暖胃,她家里没人,她又不想回家,我们在长廊里坐了会儿,少有人走过。回家。
三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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