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是一支木质铅笔,略细。许久没用过这样的工具书写了。预想中温暖的握感一分不差,石墨在纸上摩擦的声音熟悉又未免有些生疏。
一直没什么时间静心写作。自离开故乡后,无牵无挂,潜心学习。然而所有美好都被我扬弃在故乡那个列车站台上,伴着汽笛的声音,呼啸而过。我不再饮茶、读书、作诗,日复一日地工作、学习。思念,也便因此遥遥无期。
成长路上,我与自己渐行渐远。总觉得那些偶尔被记起的过往不堪回首,便刻意忘记它,途径是避免再那样做事说话。这使致我人越来越谨慎,工作越来越高效。我常常为这样的“进步”自鸣得意,却全然不知,自己愈发像个大人,成为那几十亿人中同样的一个。
刚明白了世界的“样子”,我忧虑地问一位前辈说,我参加工作后,那样单纯善良,一个人怎么办?
前辈脱口而出的回答是,不必担心,那时你就不再单纯善良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
可心中那样不舒服。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受,无奈,迷茫;突然明白了许多,却怅然若失。像是你与一群人走在平原上,好奇地触碰了一株小草,却猛然被刺出一粒血珠。走在你前面的人都已鲜血淋漓,你不想变成那样的人,放眼却望见前方荆棘丛生,告诉你,你们注定是一个样子。
斑马本是黑色的。由于一些黑色素细胞未被激活,才呈现出美丽的白色条纹,印证了哲人的一句话。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我们人人都是斑马,拥有最为高贵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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