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南飞,万般不适。潮湿多雨的天气,辣味扑鼻的菜肴,听不懂的方言自动过滤出耳朵,筷子间的肉片无论如何放不进口中,多吃一口,就意味着胃要多烧一阵。往往在外面一顿晚饭,狂灌多少清水也于事无补,一晚上口干舌燥,内心凄凉。更不要说睡梦中都是奔跑在找厕所的路上。
后来身体不好了,医生说刺激性食物都不能吃,彻底掐灭了去外面就餐的欲望。
说说我的厨房吧。
便宜的房租意味着便宜而陈旧的一切家居用品,包括厨房,不知道多少年逡巡不去的油烟在天花板上勾勒恐怖骇人的画面,一位和我视频的朋友目光无意间扫到厨房,顿时像见了鬼一样惨叫,明明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表情却惨烈得仿佛末日来临。
然而这无法阻挡我自食其力开火的热情。
按照菜谱买好各种调料,八角大料小茴香等等,甚至还有此生未曾见过的香叶。战战兢兢依次下锅翻炒,左手锅盖挡在身前防溅油,右手挥铲不休生怕肉块粘锅,直到一瓢水下去才终于松口气,额头上生生被逼出一层薄汗。
辛辛苦苦的成果却难吃到无法描述。咸味和甜味老死不相往来,偏偏又无法分离;酱油倒了太多,香味足够,只是颜色黑得让人毫无食欲;猪肉炖了太久,本来是为了能多入味,却只让肉质越发坚硬,每一口都是对牙齿的考验。
面前这盘黑乎乎的东西,距离我脑海中让人齿颊留香的红烧肉实在太远。
那之后很久不动手烧肉,馋得不行,又重蹈覆辙,如是几次三番,厨艺未见得增进,口味和标准呢倒是下降不少。黑肉块也能吃得兴高采烈,可见幸福感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有一天我忽然惊觉烧肉已经不是一件难事了,想想最初去做,买肉和调料暂且不提,料理中间还要时不时关火去看看手机上的菜谱,有时候下了油才想起肉块还没用热水焯过,有时扒了蒜忘了葱的手忙脚乱。
现在我已经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极简烧肉法,没有种类繁多的调料——我知道有你们更香但是原谅我无法驾驭——没有对锅锅铲铲的诸多要求,也没有精确到分钟的烹饪时长。
切好的猪肉块下锅用热水焯过,撇去浮沫,捞出待用;
下油,如果要吃红烧口味,油热后先下糖,翻炒几下;如果只是普通烧肉,直接下葱姜蒜煸炒;
闻到香味后下肉块,用力翻炒,力求每一块肉块都和热油充分接触,以表面微焦为佳;
翻炒中可加盐和酱油,视个人口味酌量添加;
加水,没过肉块,大火收汁;
汤汁有粘稠感时再次翻炒几下;
装盘;
趁热洗锅……
烧鸡块、鸡翅也是一样的做法,很香很好吃。

不说了,先去做一盘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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