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过很多古代才子与才女的故事。但是最让我唏嘘不已的是“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和歌妓们的故事。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北宋,出生于官宦世家的柳永想着一朝能够考取进士,光耀门楣。但是却屡试不中。心灰意泠的他遂将自己全部的才情寄托于填词之上。
天圣二年(1024年),柳永第四次落第,他悲愤交加,打算离开京城。他在京师认识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这下要离开了,多少有些不舍。
此时正是秋天,我们都说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而此时蝉的叫声也显得格外凄凉而急促。情人虫娘陪在柳永身边,一路上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意中人。
两人来到长亭,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整片云霞,虫娘的面庞似乎也因为夕阳的余晖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此时的路面还是湿滑的,因为刚刚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感觉格外的寒冷。京中好友为我设帐践行,可是此时我却一点情绪都没有。看着眼前的泪人儿,我的心也格外动容:虫娘,我柳永对不住你。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感受到的将是更加惨淡的人生。所以我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望你。你也一定要珍重自己。说到这里,船夫开始催促我离开:“相公,天要黑了,水路不安全,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松开虫娘的手,擦干了她的眼泪,转过头去,踏上了船的甲板。我站在船头上,看见远方的湖面上氤氲着水汽,抬头看,天空是那样的寂寥。我是一个多情的人,本就忍受不了这离别的时刻,更何况是在这凄清的秋天呢?今天晚上,当我酒醒了,我会在何处呢?怕是在只有杨树和柳树的岸边,独自一人看着天上的残月。那该是有多么孤独啊。虫娘,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大事小情,心中烦闷,都可以与你说一说。待我离开你之后,我心中纵有再多的情思,该和谁说呢?于是柳永借着船舱的笔和纸,挥笔写下了著名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纵然心有不舍,但我去意已决。虫娘,道一声珍重,或许以后我们再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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