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一身红衣染风尘**
简书接龙客栈专题
简书连载风云录
第十五章 血染衣
文/阿笺
我好奇问：“他们去哪？怎么那么开心？”
“西市，那里有很多小吃。”江愁眠哈哈大笑，“这两个小家伙，每次过来都往西市跑！”
“为食反目，为食联盟，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以食为天了！”我摇摇头，一声感叹，江愁眠和老猫不由笑了起来。
又逛了一会，江愁眠对我和老猫抱拳，笑道：“好了，我还要值班，就不多陪了，你们好好玩，在龙城有什么事可以到城北衙门找我。”
我和老猫笑着点头：“一定。”
与江愁眠道别后，老猫带着我走进东市一家绸缎庄。
我问：“我们不是出来买食材么？怎么跑到绸缎庄来了？”
老猫道：“客栈有位房客叫苏月亮，喜欢刺绣，她拜托我带一些布料回去。至于食材，放心，昨日已让江兄提前买了，只剩下鸭子。”
我了然，老猫既是客栈的大厨，自是很早就定好了中秋菜单，食材必然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只是我昨日意外回来，鸭子还没来得及准备。
这时，一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身边带有两伙计，估计是这里的老板娘。
“蚕娘，给他做几身衣服。”老猫指着我。
“嗯？啊？给我做衣服？”我反应过来，惊讶地指着自己。
老猫揉乱我的头发，笑道：“你刚回客栈，没有多余的衣物，今日出来，顺便置办几身。难不成你要天天穿着这套衣服？会臭死的！”老猫故意嫌弃地捏捏鼻子。
蔷薇跟我说过，老猫有洁癖。大概因此，他才细心留意到我昨日没带行李吧！我心里暗暗腹诽。
“话是这么说……”我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可是我没有钱，你得给我付钱。”
老猫哈哈一笑，再次揉乱了我的头发，“傻瓜！”
做衣服这件事……
我几百年都不曾做过新衣服了。这些年疲于活命，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东西。当老猫说要为我置办衣服那一刻，我的心情十分微妙。以前的生活太过于混乱痛苦，我有些恍惚，我现在算不算过上安定的日子了？
老板娘很年轻，姿色也不错，老猫私下跟我说，老板娘其实就是一只千年蚕妖，大家习惯喊她一声蚕娘。
蚕娘让我伸开双手，皮尺在我身上来回游走，感觉颇为怪异，我有点尴尬，身体一直绷着。
她似乎发现我的不对劲，媚眼流转，掩嘴笑道：“公子别紧张，奴家只是为你测量尺寸，别想多，放轻松。”
奶奶的，我知道你在量尺寸啊！别想多，我想什么了？干嘛把话说得，好像我真想了什么一样。
我有些窝火，抬头发现老猫戏谑地望着我，笑得一脸暧昧。
我脸颊腾地红了，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对天发誓，我只是不习惯陌生人太靠近而已，我只是几百年没做过衣服而已，我只是……哦，对了，我还是女的呢，我想多个啥啊我想！
我瞪了老猫一眼，正欲解释，老猫却装没看见，转身对蚕娘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了，我上阁楼挑选冰丝雪锻。”说完施施然跟着一位伙计上阁楼去了。
打扰个毛线，他故意的！迎着年轻老板娘羞涩的目光，我尴尬极了，内心喷火，恨不得立即冲上去踹老猫几脚。
好不容易量完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个老板娘朝我娇羞一笑，额，是娇羞吧……施了一礼，让一伙计留下来陪我，便进内室记录去了。
我还在恼老猫调侃我之事，不想上阁楼找他，便在店内四处闲逛起来。
这绸缎庄设计得真真巧妙！正店门摆满各色绸缎布匹，缤纷多彩，种类繁多，质量中等，面向大众。听伙计介绍，阁楼卖的是冰丝雪锻等更为珍贵一类的绸缎。
绸缎庄侧边，拂帘进去却是另外一番天地。墙壁两边挂满了衣服成品，五颜六色，满目绫罗。听身边的伙计讲，这里的衣服款式是请龙城最有名的裁缝设计的，风格不一，款式良多，平日客人量好尺寸后，通常于此处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然后按照编号登记下来，三日可取衣服，方便快捷。
我暗暗赞叹这店走心的服务，一路欣赏着各种样式的衣服，一饱眼福。心情十分愉悦。这里起码有几千件，件件不同，看得我眼花缭乱。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女装区。这里的衣服款式更为繁多，件件有名，也起得动听，比如广袖流仙，碧玉雪纺，袅袅娉婷，柳腰水姿，红袖飞舞……每一件衣裙，都仿佛是一位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或含羞带怯，或热情火辣，或温润贤淑，或玲珑乖巧，款款而来，人间尤物，惊艳得让人忍不住动心。
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心愿，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大大的衣橱，里面放满了各种款式的衣服，美丽动人，一年四季，怎么都穿不完。
我虽然以男子的身份活了几百年，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女子。一次见到那么多美丽的衣裙，我不心动是假的。唉，男人的欲望是力量，女人的欲望是美丽，我也不能免俗。此刻，我突然想变回女子了。
再往前一点，有一部分女装被封在透明的琉璃当中，款式更为精致美丽。
随行伙计颇为自豪，为我介绍，封在琉璃当中的衣服，是他老板娘平生得意之作。更为特别的是，每一款是专人订制的，一生只会为一人专做，所以这些衣服统称为“一生一世一人”。最重要的是，老板娘只为有缘人做衣服，无缘之人，纵然有千金，老板娘也是不做的。
我心中啧啧称赞，这位老板娘也是位有趣之人呐！
细细赞叹了一会，正欲回去，余光瞥到侧边角落处，有一抹红光闪现，心中莫名升起一抹熟悉感，便收回脚步，好奇寻了过去。
我脸贴着琉璃，视线久久地留琉璃橱窗里那件红色衣裙上。
这件红衣，款式十分精简，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刻，它散发着淡淡红光，晕染得整个琉璃橱窗流光溢彩，让我有种它正在呼唤着我的错觉。
衣服怎么会呼唤人呢？我一定想多了！
“血丝缕衣是件有灵性的衣服，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一个女声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我心一惊，回头见蚕娘款款走来，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
蚕娘将目光转到红衣上，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怀念，“它是由我的千年妖力凝结成的冰雪蚕丝与这衣服主人的心口精血织成，冬暖夏凉美容养颜延年益寿不说，它轻盈柔软，防水防火，能抵御外来一半攻击。最重要的是……”
蚕娘回头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它认主。”蚕娘再靠近了一步，目光突然锋利似剑，仿佛要刺破我的身体，看到我真实的面貌。
“我看不到你真身。量尺寸的时候，我看到你是个男子，但我感觉你不是。血丝缕衣泛红光，离别之人归来兮。你到底是谁，和阿笺是什么关系？”
蚕娘步步逼近，目光犀利，有一阵强烈的压力凭空朝我压来，如汹涌澎湃的海浪，逼得我后背紧紧地贴在琉璃上，宛若被人扼住喉咙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压力持续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我脸色苍白，全身疼痛，拼命挣扎，呼吸困难，意识也趋于模糊。蚕娘咄咄逼问的声音越来越空灵，仿佛破进了我灵魂深处……
朦胧中，我看到一红衣女子趴在地上，浑身浴血，鲜血狰狞，拼劲全力往前伸着一只手，伸着一只手，漫天的绝望涌进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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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又回来啦！不好意思哈，十月份太忙，基本没多少时间更新客栈文。让人难过的是，接下来可能更忙了，要准备六级，实验，会计考试……
但我会努力抽空更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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