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老航看到的一则有趣的寓言故事:
河堤的树丛里从很远的地方爬来三只毛毛虫,它们准备过河,到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去。一个说,我们必须先找到桥,然后从桥上爬过去;一个说,我们还是各造一条船,从水上漂过去;一个说,我们走了那么多的路,已经疲惫不堪了,应该静下来休息两天。
另外两个很诧异,休息?简直是笑话!没看到对岸花丛中的蜜都被他人喝光了吗?我们一路风风火火,马不停蹄,难道是来这儿睡觉的?话未说完,一个已开始爬树,它准备找一片树叶做船。另一个则爬上河堤的一条小路,它要去寻找一座过河的桥。剩下的一个爬上最高的一棵树,找了片叶子躺下来美美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它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翅膀煽动几下就飞过了河。此时,原来的两个伙伴,一个累死在路上,另一个被河水送进了大海。
这个故事讲的是人对事物如何做出正确判断与选择的道理。有时候,人过于急躁,累死累活,反而什么也得不到。生活的规则一旦做出重大改变,那已有的生活理念就都不管用了。类似的故事,也有过房地产的一则。3户邻居,在老城区。A去做生意,卖掉房子做启动资金,过了若干年,也赚了几百万。B漂洋过海,到国外去打拼,虽然辛苦,也赚了俩钱。C则没有什么人生大梦,就只管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过了20年,这地房价已经大涨暴涨,一套原来20来万的房子,变成了五六百万。A与B都回来了,都是几乎花光了他们20年赚来的钱,重新在这城区买了房子,原因都是为了他们的孙子。这老城区挨着名校,具有学区房的独特价值。不折腾的C,反而是最安乐的一位。

很明显,这是比较消极的思想。在人生与社会中,是有这样的状况。有些人啥也不干,机缘凑巧,反而因懒得福。更极端的例子在1949年前那些年。有农民勤劳一辈子,积攒了一点钱财,他一心想拥有自己的土地,成为风风光光的地主。一天,一位地主是一位二世祖,好吃懒做,吃喝嫖赌,终于败家了。勤劳农民就买了败家子的所有家产。谁知风云突变。这时候,你是地主,反倒成为罪人。而一无所有的“贫下中农”反而抖起来了。这就形成奇特的社会荒诞剧。勤劳农民由于拥有了“地主”身份,在1949年之后不断被羞辱式批斗,受尽磨难。而那个好吃懒做的败家子,却由于他的混蛋而迎来几十年的幸福人生。当然,那种所谓幸福也是比较性的。大家都穷了,谁都在惨淡的生活基准线上。
不过,从人类的整体社会大势来看,不努力的消极人生,并不带来好的结果。你看那些成功人士,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尼古拉•特斯拉玛丽•居里、扬振宁、屠呦呦和比尔•盖茨、史蒂夫•乔布斯、埃隆•马斯克等,没有哪个不是积极努力取得了重大成果,并使他们成为杰出人士乃至伟人。
有些时候,时运不济,不努力是有可能比努力更能让你的人生走得好一些,但你要说那样就能成就自己的人生价值,那就未必了。消极可能来自人的庸懒,可能是对现实的无力抵抗,也可能是一些人所追求的一种生活方式与人生哲学。老航认为,对于这种人生态度,他人没有权力指手画脚,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人生选择。但是,反过来,也不能由于你选择这种消极人生,就能积极人生加以讽刺与嘲笑,搞得想做事、敢做事的人,反而倒里外不是人了。

世界有不同的生存规则与价值观,时势未露出真面目时,不会有太多人可以预告洞悉先机,而且就是有些事明确摆在你的面前,你也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历史选择。1948~1949年还有一个对历史影响至深的大事件,就是著名的由胡适、傅斯年等人负责执行的“学人抢救计划”事件。梅贻琦、毛子水、钱思亮、李书华、袁同礼等少数院士、知名教授选择去台湾或海外,其中中央研究院的80余位院士中,有60余位选择留在了大陆。包括其他一些著名学人,最终,陈寅恪、曾昭抡、吴宓、萧光琰、虞光裕、钱晋、董坚毅等一批人命运坎坷,晚景凄凉,有人甚至被打死或不堪凌辱自尽身亡。
这些留下派就是随遇而安,不愿意选择改变。其中,也包括胡适之子胡思杜在内。胡适离开北平时,胡思杜不愿随行。“我又没有做什么有害他们的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然而,1957年,胡思杜被划为右派,不甘受辱,自杀身亡。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学人不仅是他们自己不幸人生,而是他们的才智白白被历史扼杀了。人们比较容易对自然科学的损失最感痛心。王荣璸那可是中国当时最宝贵的潜艇与船舶工程专家,饶毓泰是中国近代物理学奠基人之一(1968年自杀),萧光琰是著名化学家(1968年自杀),周寿宪是计算机专家(1976年自杀),等等复等等。
对人生、历史、时势、命运,耍贫嘴容易。但我们观察人间和社会发展趋势,必须多角度而不是单向度。对与错,常常不在简单的某个框架上。有时候,你就是三个毛毛虫之一,有时候,你并不是毛毛虫,而是三只小兔子之一或其他什么。如果你是小兔子,狐狸、野狼、老鹰之类的天敌要来了,你还不走,那就一定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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