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

这几日母亲与我和儿子同住。陪读后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租住的地方比较小，没电视。今年换了地方，是个人住的房子，与自家无异，各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接母亲来小住，也想给父亲放个假。

父母已是古稀之年，母亲身体上了年纪一直不好，我觉得是年轻时过重的劳动过力了。父亲从年轻到年老一直只知干体力活。里里外外操心持家的一直是母亲。父亲单位受到不公正待遇，母亲、父亲背着，抱着我们哥俩个去找领导得以解决……

退休后，母亲身体却是更糟了。近年来，母亲脑梗已发病三次，加之糖尿病、冠心病……父亲一直照顾着母亲的起居。

多数时候母亲是极其安静的，呆呆地也不说话，你和她说话，她就跟小孩子一样问一句答一句，之后又沉默了。医生说母亲两侧小脑已全部萎缩，现在能认识人已很不错了。

有一点，从早到晚母亲只要睁开眼，便得打开电视，即使看电视时她打盹，电视也是不能关的。不管是谁，见她打盹，问一句“睡觉呢？”立马说：“没有。”有时还会生气，认为你冤枉了她。除非给她录下来，放给她看，她会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多好玩儿，果然是老小孩。

母亲记忆力不行了，昨天发生的事，或当下发生的事，须臾便记不得了。也奇怪了，母亲对年轻时的事儿，记得却清楚，话匣子拉开一遍遍说给你听，小小年纪给全家人做鞋子穿，织布一天能织多长，怎么没继续读书……必是要说完的。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从前的老故事仍然觉得欣慰。感念母亲在我的身边。

人老了，都会如此吗？老去我们每个人都要去经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