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吃水果很单一,记忆中除了苹果还是苹果。
那时候苹果的品种没有现在的好,能记起来的名字“红香蕉”及“青香蕉 ”,远没有现在的“红富士”甜、脆,也没有现在的苹果大,但从秋天苹果下来,一直到过了春,家里的苹果很充足,是唯一可以尽着我们享受的水果。

那时,爸爸经常到烟台出差,回来时一定会给我们捎回两筐苹果来,还没等吃完,爸爸定会又捎回来一些,单位也时常分些,所以说每年都会吃上它十筐的苹果倒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苹果筐是用柳条编的那种,两边会有两个小耳朵当提手,从车上往下卸时得使足了劲,因为足有五、六十斤重。
每次下午上学时,我会洗上一个,边走边啃着上学,饭后洗上一小盘,你一个我一个品着,觉得单调的生活又有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桔子及香蕉都是很少见的,颜色漂亮的桔子特别地吸引我,每次吃它时我都会一小口一小口的用牙细细地咬,用嘴慢慢地品,可还是记不住它的味道,因为吃得太少。

现在桔子已经很泛滥,成车成车在叫卖,也因懂得了吃多会上火,已经不再留恋它,但小时候确实太向往它。
从来不知道葡萄是甜的,因为一直吃到嘴里的就是酸的。
院子里有棵很大的葡萄树,用角铁和钢筋做得架子,叶及茎爬满了上面,郁郁葱葱,很旺盛,很齐整。
从春天它一发芽,我就惦记它那酸酸的味道,到长到跟黄豆一样大的时候,我就会踩到凳子上摘几个尝尝,虽然酸倒了满口的大牙,但过几天又会踩着更高凳子上去摘一串,所以没有等到它真正的成熟,那树上的葡萄就都被尝没了。
所以一直不知道葡萄的真正味道,所以一直觉得葡萄就是那种可以让牙酸没了的东西。等有一次又吃葡萄时,才知道这像玛瑙的小东西可以甜得让人这么沁人心肺。
吃樱桃的次数也不多,但看见那鲜红诱人东西时我都会想起我姥姥。
初夏樱桃上市的时候,很少出门的姥姥会踮着她那小脚出门,穿着那一件干净的月白色大襟褂走出半圆形黑色的宅门。
姥姥回来时像变戏法一样从她那宽大的袖子里面掏出一包东西,用小手娟包着严严的,解开四个角打成的两个结,就会有惹人眼红的樱桃滚落出来,洁白的小手娟把樱桃更衬托得晶莹剔透,谗得口水流出来时,抓一个放到嘴里,会看到姥姥开心的笑着望着我们。

姥姥的这个笑容成了一个定格,让我永远都忘不了,直到现在我只要一看到樱桃,就会想起姥姥来。
小时候学“看图识字”,有太多的水果没有见过,更别说尝过。像柠檬、菠萝、椰子什么的,都是生生认了那几个字,但对它们没有一点感性的认识。
第一次吃椰子,那年我大约七岁,是我家一个亲戚从海南岛带过来。他是我妈妈的一位哥哥,从小当兵出去,南征北战,最后在海南岛落了户,成了家。
那次是第一次回来探亲,就带了些椰子,我头一回见那东西,不知道怎么吃。
因为当时也没有专门的工具,记忆中是用锤子把它敲开的,迫不急待地尝了一口那椰汁,那种难喝的味道我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因为路途遥远,椰子已经变质失去原来的美味。这也许就是我们北方人为什么吃不到南方水果的原因。
看到色泽光鲜的红枣时,就会想到老家院子里西屋门前那棵老枣树。
那棵枣树是爸爸小时候栽上的,算起来现在也有60多年了。并不粗大的枝干,有点倾斜着长了上去。
在我记忆中,它一直没有特别的繁茂过,开的花是我见过的最不动人的一种,淡黄色的像小米粒大小永远地那么静无声息。

可结出的枣可以供奶奶家办好多事,可以当成我们五星级的零食;可以把它送给乡邻当成极品礼物;可以把它做成醉枣当成过年时上等的待客食品。
因为愿意吃,也因为调皮,曾经因打枣捅了马蜂窝让蜂把手蛰成馒头。
在我想来,枣就成了故乡、节日、团圆、喜庆及友情的象征,除此之外,却还把马蜂与阳光的岁月联在一起,让我漫想无边,思绪万千。
第一次吃榴莲还是闹了一点笑话。妹妹送来半个榴莲,看着这像刺猬的东西却不知所措,拿起来放在冰箱,第二天准备消灭它时,却发现味道已然像臭豆腐一样没法入口,变质的食品没有犹豫就进了垃圾箱。
但后来说起此事,让妹妹好生心疼。查了资料才知,它原来就是那样一种臭不可闻但营养价值很不一般的水果。
有一次,接待了一位广州的女士,谈起了榴莲,她告诉我第一次吃它时,会受不了它的气味,但习惯了会发现它是天下美味,后来的实践发现她的话是对的。
网友评论
平实的文字娓娓道来,很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