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多月没有回去看老父老母了。元旦小假,早晨五点多就起来,挈妇将雏,直奔火车站而去。
早晨离家前,因为一件小事,被孩子妈妈批评了一阵,声音之大,言辞之厉,让我很没面子,也很窝火。
不到六岁的孩子闻声过来开导我:“把你那个眉头给我展开了,别唉声叹气的!”
看着他那小样,心里觉得还是孩子亲啊。再说了,岳母在厨房忙活着给我们做早餐,再有火气,也得忍着,忍着啊。
一路之上,不想和孩子妈妈说话,只是闷头看手机,冷战持续了几百里路。
孩子与对面的小哥哥切磋了一路游戏,滔滔不绝,绘声绘色。说真的,打心眼里佩服儿子的语言能力,也欣赏他在架子鼓求学路上的执着。
回到老家,品着上好的绿茶。孩子在一旁盘腿看着电视。父亲戴着老花镜读着《太极》杂志。阳光洒满整个屋子,右侧的脸颊被晒得暖暖的。母亲在厨房忙着做饭,与媳妇的说笑声不时传来。
我一无牵挂,在暖阳下打开手机,看着自己刚发的文章自悦自乐。鱼缸的气泡声混着动画片的音乐声轻飘过来。
晚上,孩子早早地睡了。照例陪着父母打扑克,转了几圈,终于快轮到父亲了。夫人却不经意地打着当晚的第108个哈欠说该睡觉了。
父亲端起茶杯,忙不迭地说道:“那怎么行?怎么着也得我下了台啊!”一听这个,全家顿时笑成了一团。八十岁的老人,有时真的像一个小孩。
在父母的家里,我慢慢地消解了早晨郁结的不快,主动去给夫人倒了一杯茶奉上。
只顾着和婆婆分析复盘上局的牌路,她顺手接过茶杯。担心茶溅到她手上,我一直不敢脱手,两个人、两只手举着同一杯茶,心也聚拢在了一起。
假期第二天的晚上,父亲拿出珍藏的老酒,爷俩推杯换盏,边饮边谈,又回忆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家供销社的地瓜干酒。
孩子疯玩了一天,又早早睡了。放下酒杯,走到后屋,孩子在我从小睡的床上,展开四肢睡得正沉。坐在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脸,掖掖被角,我又回到了酒香之中。
这就是我回家的感觉,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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