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林小瓜
“希望我们踏上征程的每一个人,在胜利归来的时候,那些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都还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等待着我们的归来。”
前阵子看了岳云鹏在《欢乐喜剧人》上唱的《一封家书》,灯光照射下来,安静的可以看到漂浮的尘埃,耳畔只听到小岳岳深情地歌声。
他唱出了搞笑的皮囊下面那些潜藏着的隐秘的苦涩,他有意躲避煽情的搞笑,却笑中泛泪。
少年离家,父亲骤然离世,却因为在国外演出无法及时赶回家,他顶着不孝的骂名竭尽全力继续在舞台上表演。
我们无法切身体会,作为一个喜剧演员,逗乐、取悦观众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至亲离世却不能陪在身边,到底是怎样一种痛不欲生。
后来他为父亲写了一首歌,名字叫做《如果有个直达天堂的电梯》,歌词里这样写:
我想吃一碗电视里的方便面
你直起腰假装擦汗擦了擦眼
那年正月我卷着被子离开家
你说出门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
“如果有个直达天堂的电梯,我多想不顾一切去看你,让你看看我的成绩,算不算有了一点出息。”
父母恩情总是此生难报,因为世界上很难再有人如此,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一切,为你忧思为你欣喜。
他讲到自己的父亲和家庭,无可避免的,我也想到自己的父亲。
小的时候,我曾经怨恨他,恨他总是插手我的人生,怨他冷漠偏执,无法沟通。
长大以后, 其实父亲还是那个父亲。
只是现在,我开始理解,一个傲气的男人,被时代折断脊梁的那份痛。
青春正当年,被迫面对命运无法预见的急转直下,有多少胸臆难舒的惆怅,多少个奋发的过往,多少的斗志昂扬,二十年后只能于天地间这小小一樽里,杯酒浇块垒。
你总是疲惫徒劳,是我太小;
你总是酒多饭少,是我不好。
最近,我常常会想起小时候,爸爸骑着二八自行车,我坐在前杠上欢乐地啃着他买给我的糖葫芦,却不曾回头递给他咬一口。
亲情有多少痛,只因为当时不懂。
上大学前父亲对我说,不论走多远,别忘了回家的路。
后来我渐渐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每个人都渴望被爱,也不断地在为自己定位。但是,只有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出发,才能在真正有机会拥抱世界的时候,不会迷失方向。
如果有一个房子,可以让人喝醉,埋起头来哭泣,放下所有的羞耻和秘密,它就是自己的家。
可没有人能完全封闭自己,也没有人能够不正视自己的孤独。我们必须找到理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你要的生活。

“你为我骄傲,我却未曾为你感到自豪”,这是《父亲》里面的一句歌词。也是在我听来,最戳心的一句。
后来李健有一次在访谈中提到自己的父亲,他说“我为他感到骄傲的,是他对生活的隐忍和对家庭的忠诚”。
我想,这可能是大多数中国父亲一直在做的。
他们总是沉默寡言,也不轻易表露情绪,他们支撑起整个家庭,庇护妻子儿女,在生活的重负下顽强的向前冲锋。
我渐渐成长起来以后,他就变得越发平和,我们的关系也愈加亲近。
或许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很多事情,看得开,也放的下。
父亲开始喜欢给我写很多他想要说的话,大概他有些说不出口的话,只能以笔代心。
写完以后,他放在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我看完以后就会给他回信,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默契。
有的时候我在想,他开始以我为荣,或许就是他开始老了的证据。
后来辗转离家求学,我挑选了一部分带在身边。我想,这些已经有点泛黄的纸张,就是我的家书。
这些字里行间包含的,是他半生的经验总结,他孜孜不倦的教给我,是希望我少走一些弯路吧。
像柴静在给野夫《身边的江湖》的序中所言:
“生活是内心情理交织冲突的结果,他天性爱憎好恶比常人剧烈,人和文字都使到十二分气力,不留余地,蛮力拽动情与仇、乐与怒”。
我父亲的字其实很漂亮,我常常看着那一手潇洒飘逸的字,心里涌起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上升到历史的幽微层次里,个人的一切在大背景下,就像是滚滚洪流中的泥沙,被时代的大潮无情的冲刷,挟裹而下,无能无力。
我会想,如果他生在这个时代,命运的轨迹会否截然不同。
豆瓣上有人说,生活不止诗意化的远方,更重要的是如何苟且。
生活不止酒精、吉他和妞,还有母亲的皱纹、父亲的白发和千里奔丧。
残酷,但是真实。
我的父辈是经历过文革的一代,受时代所限,他们大多成为了农民。
在经历重大变故之后,他们更加坚信优质的教育对农民子女的未来是怎样意义的一块跳板。
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曾是残忍的刽子手,第一个斩杀的就是软弱的自己。
父母在,吾身尚有来处;
父母逝,人生只余归途。
所以,无论如何长大,我们成功的速度一定要快于父母老去的速度。
人生苦短,及时尽孝。
我是林小瓜,祝你从此幸福,也祝你枯萎可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