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受台风和冷空气的叠加影响,今早一出门,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缩回来加衣,寒露来了,说冷就冷。估计这场雨后,满城的桂花就应齐刷刷地开了。
小时候一直在唱“八月桂花遍地开”,而今进入农历九月了,满街的桂树依然沉默,不知是季节变了,还是小城特有的迟钝。
这个小城,四季的分野很模糊,很多人打趣道:别人有四季,我们只有春夏冬三季。的确也是,国庆期间还是酷热难耐的暑天,一变脸,就直接入冬了。想在这里欣赏金灿灿的秋,除了田间的水稻应景之外,连山枫都还葱翠欲滴,既不挂黄,更别说飘红了。
前年秋天和今年春上都去了山东,感觉那边的季节就比较明显。开学季的九月,凉风儿说来就来了,树叶由绿转黄。我好奇地问身边的的哥:“您这边的树木冬天挂叶子么?”“都会掉光,扛不住寒冬的,春天后才又发芽。”估计好客的山东哥们会很不解我为何有此一问,哪曾想那是我人生以来第一次跨过长江以北,到了实实在在的北方。
十多年前,我们这里履新了主官,喊出了“田园生态、梦境故乡”的口号。对于长年都蛰伏于这块土地的我来说,对青山绿水已熟视无堵,并不感觉到她的奇特与新鲜,心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年初看了黄轩的《山海情》后,片中西北漫地黄沙的荒凉,带给我一种视觉震撼,怪不得同是从那边过来的行政主官,映入眼帘满处都是绿意,一山一水都可入画,到处是梦里田园。
我们这,可是华南地区最大的天然氧吧,是森林覆盖率最密布的地……
一年中,从春播到秋收,每一个程序都不曾少,偏偏在气候上,这里的秋天似乎只是过渡,一不留神她就稍纵即逝般没影了,随后就进入了所谓的冬天。
其实冬与春的分野也含混不清,只不过当潮潮的回南天频繁来侵扰时,春天,就大抵来了。春季南风天时,家里的瓷砖、石板上会渗出一层“汗”,暖暖的风儿,怎么也晒不干未脱水的衣服,稍不留意,衣物常常发霉、变味。
小时候住在咸宁门黑洞洞的石头房,天气的使然,在阴暗的石墙上长出白白的硝来,用薄片儿刮了下来,与炭粉混匀了,拿火星一点,会“轰地”冒出一股儿白烟。墙上的硝,也是拜春天朝湿的气候所赐。
问过很多吐槽家乡气候的人:如果让你去外去生活一辈子,或是几年,愿意么?他们纷纷表示: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没有冰灾、没有水患、没有地震、没有极端天气……就知足吧!
是的,四季虽不明朗,但迟到的桂花,还不是一如既往的金灿与浓香,改在春天才落的黄叶,不也是每年一换的么?生于斯长于斯,在模糊的景致里感受别样的四季,感受已经深深融入血脉中的风物与风致一一竟无端生出一些爱恋来。是的,我们应惜福,在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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