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生下来，脑袋上就没有几撮毛，不但发量少，发质也是细细软软，懒懒地趴在头皮上。1岁多了，理发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上次理发还是在夏天，家里有个小推子，还是哥哥小时候买的，一直用到现在，体积小、噪音低，直接剃光头，很是方便。
皮皮的头发虽然密度小不“蓬勃”，但长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显山露水，鬓角也盖到耳朵了。天越来越冷，他又不爱戴帽子，我总拿不定主意，担心小光头挨冻。可等春暖花开，按照二月二理发的习俗，还得两三个月呢，到时候不跟长毛怪一样啊。
周日，乐乐要剪头，干脆一起吧。乐乐对自己理发并无多少感觉，一听到弟弟也同时理，就直嚷嚷着要给皮皮弄。
我把皮皮抱到小餐椅上坐坐好，围上理发布，打开理发器，开工。我给乐乐做了个示范，把推子贴着头皮，像铲车一样往前推，还准备再讲一下，乐乐就迫不及待拿过理发器，上手了。他随自己的心意想怎么推就怎么推，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还特别喜欢在弟弟的囟门处停留，急得我说了他几次。
皮皮很乖，一言不发，坐得规规矩矩的，安安静静地听凭摆弄。他也看不到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只是见哥哥一趟一趟捻着自己的头发往桌上放。五六分钟后，皮皮的小脑袋已经理了一半，头顶上的都差不多，后面的还没怎么剃。
这时，皮皮也不知是不耐烦了，还是不舒服了，扭身子不干了，硬掰着他，就哭开了。乐乐还在不紧不慢地推着，我急了，要自己上手，乐乐不乐意了，一边理皮皮一边哭。我终于夺过理发器，皮皮还在哭。乐乐大声说“你理还不是一样，他也在哭啊”，我说自己总比他手上快，弟弟能少哭一会儿。这理由并不成立，至少在乐乐那儿不成立。
于是乐乐又接着不紧不慢地理，皮皮继续哇哇哭。
我找来剃须刀，给皮皮刮头。这样刮得比较干净，摸上去光溜溜的。乐乐一看很新鲜，他自然记不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经历的，也要动手。剃须刀理起来更需要耐心，不像推子一眼能看见短了头发，乐乐刮了几次看不见“成效”，也就没了兴致，交给我了。我抓紧刮刮，也就大概齐，皮皮终于不哭了。
理完发，皮皮看见镜子中的小光头，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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