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撑的有些胀,于是下楼散步了一圈。这应该是疫情以来第一次出去和夜晚聊聊天
不远处有一座塔,通体被白炽灯和暖色的灯光笼罩着,影射入一旁的湖中,十分美丽,便想着要走过去瞧瞧。走过一段有路灯的马路,路旁的樟树被照耀着在地面上投射了几些婆娑的树影,我见着了在斗舞的大爷大妈,还有十分开心的跑来跑去的孩童,偶尔也见到一俩对情侣互相依偎着低声呢喃。在这条路上稀拉坐落着几点还未打烊的店铺,多是些零食小吃店,还瞧见一家推拿馆,看上去就十分不正经的样子,不过店门紧闭也未瞧见有灯火或是人声,想必早就搬走了吧。
往前的一段路人影少了许多,路边停着一些轿车和巴士,有一辆公交上贴着“艾可蓝”,大字底下用了一段小字注释着“艾”可让天更蓝,是呀,爱可让天更蓝,看来环保已经影响到了很多企业的心中。
再往前的路便是径直通向那座塔的路了,有一座年久失修的信号灯,路上来往的多是些车速极快的卡车,令人心生畏惧。走到一条虚设的斑马线前本想驻步停下等等信号灯,却发现来来往往的车俩并不减速的通过,仔细一瞧原来早已没有了红绿色灯光。斑马线正中间有一只白色的流浪狗,或许用白色来描述已不太恰当,因为是流浪的,不被爱的,所以毛发脏兮兮。它用着空洞的眼睛盯着我,就那样看着,像是深渊一样,不动弹也不望向别处,来往车辆也很识趣的避让着它,毕竟人类很爱惜自己的轿车,怕它会脏,脏的话就要费很大功夫去洗净呢。你为什么不走哇,你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不惧车轮吗?对,你是不惧的,你是在抗议,抗议那些不爱惜你的人类,你就那样躺在那里,眼球望向地狱,因为那是你唯一的姿势,你也只能看着那里。
你失去了听觉视觉和引以为傲的嗅觉,你再也没有办法用舌头卷上一口水或是啃上一块骨头,再也没有办法和同类交流着人类不懂的语言,如果你还活着,或许你还有机会交配繁衍,或许还有机会见见归了山海的落日,或许还有机会闻一闻春季风的味道,也或许还有机会在垃圾堆里翻出一根骨头。
可是,你死去了。
你再也不必忍受无家可归,再也不必忍受风雨和饥饿,再也不必脏兮兮的去翻垃圾堆。
或许下一世你可以做一株花,一株永远向着阳光的花,每天都会有蜜蜂亲吻你,也会有人类俯下身来用鼻子和你亲昵一番。
亦或许下一世你可以做一阵风,一阵向着远方呼驰而过的风,每天都能和云层打交道,天气晴朗时还能在云朵上打个滚。你会有江河日月为伴,雨儿陪着你跨过山河湖海识遍世间万物。而有时你会是拥有生命的春风,你来的时候是樱杏桃梨次第开,你走的时候是映日荷花别样红。而等到秋天,枫树们打心底里仰慕着你,你轻轻拂过,它们立刻就就羞红了脸。而在冬季,你向万物展现着你的威严,你就是神。
我该有一把铲子,给你刨个舒适的窝,能让你日日夜夜与大地密谈直至化作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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