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城,明净而透亮。闽江之上,似有万千星辰闪耀。
一阵风路过,她的衣摆轻柔扫过江面。这似乎是一个征兆,原本在天际卧着的几片乌云悄然飞掠过来。第一滴雨落了,短短几息之间,雨珠破空的声音响彻闽江两岸,玻璃窗上映着的“夜景图”上,便多了几颗闪亮的“彗星”。
远远的江上,风雨吹老了闽江光滑无痕的脸。雨幕掩映下,江中倒影模糊,江面上似长出了极密的细毛,从江畔栈道上望去,茸茸的,柔柔的,像猫仔侧腹上的软毛,让人不禁伸手欲抚。
雨或许有些倦怠,声音渐小,江心长堤上也渐渐有人行走,三三两两、烛火般跳动的剪影,浅浅映在轻曳的芦苇丛中。
夜雨下,正是退潮时间,堤边袒露出大片滩涂。此时,即使是这烂泥地也变得美丽。江北岸绚丽的霓虹灯投射到滩涂上,似撒了满地钻石水晶,闪烁中幻出星辉,一条条积水的淤泥沟壑尽数被点亮,纵横交错,远望如星斗坠地。
雨喜滋滋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边走边玩,直到深夜才迟迟归去。
雨缄默了,再不发一语。已然夜深,江畔游人早归,仅余树丛中鸟兽谰语。风一叹,南北岸的城,都已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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