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他醒来了。醒来了之后,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准备去洗漱。他赤脚走在地上,一步一步向着盥洗室走着,地板上留下了一串串肉色的脚印,像是脚上的皮屑掉到了地板上一样。
到了盥洗室后,他去小解,毕后,几滴尿留在了马桶边缘上。接着他开始洗脸,他选择直接把脸放在水龙头上,冲了起来。
他的脸正在经历一次大的洪涝灾害,通体漆黑粗壮的大树也无法抵挡这种量级的洪水,歪的歪扭的扭,还有一些被连根拔起,漂浮着,跌落着,就这样被卷进了漩涡里。
洗完脸后,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发着呆,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去吧!去吧!去吧……”刹那间,层层叠叠的声音,一字叠着一个字,一个音叠着一个音。密密麻麻的在他耳边响着。好似谁在他耳朵上挂了两挂鞭炮一样。这样的声音让他烦躁不安。感觉天旋地转,他试图想弄清楚声音的来源,但是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搞清楚的话有一些困难。
声音慢慢变小频次与发声速度也下降着,也许这正是他寻找声音的好机会。
可是机会稍纵即逝,正当他在脑中想好,却没来得及行动的时候,便消失了。
“我在这里!这里!这里……”新的一波来临。好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沙滩上。每拍打一次,沙滩便随之晃动。他找到了,再次试图想弄清楚声音的来源。当声音与说话速度慢慢变小的时候,他抓住了机会,挣扎着努力去集中注意力,努力站好寻找声源。
在水池里,他发现了他的眉毛,在用力地向他喊着。紧接着他发现坐便上的尿滴也不甘落后。他感到奇异,心底里却又觉得寻常。就这样,他走出了盥洗室回到了客厅。这时地板上的脚印已经化为了他一张张的脸,也不断对他重复着“去吧!去吧!”他顺着脚印走回床,却发现他在枕头上的,一粒粒头皮屑都占了起来,看起来像一同指向门口的样子。
然后他打开了房门。白色,极其强烈的白色涌了进来,那是亮到极致的光。他走了出去,只一个瞬间,便消失了。
“最新消息,一位名为罗斯托夫的六十岁男性于X街道上死去,据法医分析,死因是误服工业酒精。Z电台向您报道……”“哎呀,又一个可怜人。”安德烈边开着车边自言自语着,只几秒种后他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街道上,去看有没有人要乘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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