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文学之灯
文学之灯:虽然没有幸福的家庭,但是我在学校里找到了自我存在的价值,并开始在文学之路艰难摸索,时断时续。。。。。。
说完,我偷偷打开自己买的手电筒,因为爸爸总是给我停电,不让我学习,我就把小姨给我的买新衣服的钱攒下来,买了个手电筒,又买了好多书。新衣服在学习面前毫无诱惑力。
接着把我的书椅收拾干净,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虽然别人有宽大舒适的书桌,但是我的书桌却是这把漆着红漆的老式座椅。我已经在它上面写了几个春秋的作业,看了几个日夜的书本,万一哪天我辍学了,这把椅子我还想留着做个纪念。
然后把书本和手电筒放在被子里偷偷学,学到不知道几点,困得眼皮实在睁不开了,就躺下睡着了。这样的一天又过去了,感觉我就是这样得过且过。又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自己长大了爸爸就老了,就没办法打骂我们了,我还可以保护妈妈呢。
到了凌晨五点,我的耳边开始传来妈妈的声音:“珠儿!快起床吃饭!去上学。”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天还没亮,黑漆漆的,没有暖气的屋子冷的让人不想露出一寸皮肤。没一会又睡过去了,“珠儿!快起!”妈妈急了,要生气了。“别叫珠儿!不起别上学了!别管她!”爸爸也起来了,他的声音吓得我浑身颤抖起来,连忙掀开暖和柔软的被子,立马做起来,让冰冷的空气把自己冻清醒。不好好学习,爸爸就要天天折磨我了!我要起来!
我小声问妈妈:“吃啥,妈?”妈妈回答:“还能吃啥?吃面条。”我胆怯地:“妈,每天早晨都吃清水面条啊,都吃了将近两年了。”妈妈无奈:“咱家穷啊。吃点吧,不吃会生病的,会饿出痨病来。咱家可没钱给你看病。”我害怕,逼着自己吃,有好多次禁不住呕吐上来,又硬逼着自己生生咽下去。没想到,这清水面条,竟吃了三年,直到离开家之后很多年,不敢吃面条。
半个小时后吃完饭,背上沉重的书包,骑着爸爸给我买的新自行车,开始前往我喜爱的地方——学校。冬天的早晨很黑,很冷,我还有些夜盲症,更加恐惧起来。我时常感谢天上的月亮与星星为我照亮前方之路,尤其下了大雪最是让我欢快,大雪覆盖的黑夜,是白昼。
但是没有月亮、星星、白雪的夜晚,是我最怕的。我常常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放学的时候又是以最快的速度骑回来。我时常害怕后面有人跟踪我,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冒一身冷汗,更害怕自己被什么坏人强奸。
我从不会对别人说我是胆子小的人,因为我敢走夜路,从家到学校的那条路,我走过无数次了,虽然一路上心惊胆战。但是我也不敢说自己胆子多大,我不敢看鬼片,不敢看死人,不敢看血腥屠杀,不敢看恐怖心理犯罪。我至今不敢看《聊斋志异》,就连高中看过的《红楼梦》中王熙凤照镜子那个情节都把我吓得惊心动魄。
我知道,有很多恐惧我不能逃避,我就要勇敢面对,不走那条夜路,就没办法上学了,但是很多可以避免接触的恐惧,我会选择拒绝接触。
到了学校,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和煦温暖的阳光洒在我脸上。这时牛班找到我,郑重其事地告诉我:“珠儿,你是全班进步最大的学生,你从班里第十一名进步到第四名,从级部一百多名,进步到第十九名。”我当时震惊了,我从没想要进步多少名次,我只是听老师的话,按老师的来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牛班每次开班会都会拿我做榜样公开表扬:“珠儿的进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人家每天晚上学到十二点!你付出了多少?你要是有她一般刻苦,你也可以考过她!”我每次都有种天降大任的感觉,感觉“刻苦”早已是我的名片,我不是个聪明的学生,但是我可以是一个勤奋的学生,于是华罗庚的“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劳一分田”成了我的座右铭。
没过多久,语文老师找到我,她是一位有着一头红色长发,洋气、时尚、高雅的女老师,她喜欢穿高跟鞋,虽然身高不高,但是在我心中的形象很高大:“珠儿,你这篇文章很好,我给你投稿吧。”我高兴地:“好。谢谢老师。”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录取的消息,我的文章发表在了书上,给我发来了45元的稿费和一本免费的刊有我的文章的书籍。
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写文章赚钱好轻松,我也开始在文学之路上越走越远。语文老师非常开心:“珠儿,这45元,你给老师们买点水果吧。”我当时应和着:“嗯。”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得花,但是我给老师们买了水果之后,办公室老师们都开心地笑成一朵花,我也就不再心疼那几个钱。
从那之后,我继续坚持着每天写日记,整个初中三年,很多个厚厚的大本子被我写的密密麻麻,至今还保存着。
但是我却很少投稿了,高一的时候,参加了“语文报杯征文大赛”,也是在语文老师的指导下参与的,最后得到了国家级证书,那时候开心的整夜睡不着。大学时期也在断断续续写着,参加征文大赛,也获得过很多证书。也曾试图投稿《读者》、《意林》等杂志,可是每每石沉大海,我开始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在文学这条路上,我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初中时期每个老师都对我很好,我也萌发了想当老师的念头,尤其是那天被牛班叫进办公室:“珠儿,你写的日记,你语文老师给我们看了,很多事情,你无法改变,但是学习可以改变命运,我们看好你。”
是的,我又把爸爸家暴的事情写进日记里了,老师们都知道了,从那开始,我发现如果我想帮助家暴受害者,可以当个老师,尤其是语文老师,如果哪个孩子像我一样,在日记里倾诉不幸,我想我一定倾尽所能,做她生命中一盏温暖明亮的灯。
一边学习,一边写作,一边欢笑,一边看书。这天我看完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开始坚定人生信念,我也要炼就钢铁般的意志。看了《骆驼祥子》之后,突然发现,我爸爸竟然就是祥子,他的很多行为都是错误的,我没错,他打我,是因为他坏;他不干活,酗酒吸烟,是因为他颓废堕落。再读完《童年》我又似乎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高尔基,没想到,一个大作家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我也找准了自己的道路,我也可以像高尔基一样变成作家。
通过读书,我找到了伙伴,再也不会孤单了,更加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如何应对苦难,如何成长,如何变得伟大。突然当做家的愿望也开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我要把自己战胜苦难的经历写出来,让跟我一样不幸的孩子,找到方向,得到陪伴,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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