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期的光束》第九章 房地产的疯狂
李兵听到后立即和海水小舅子说：“把你姐先送回家。”然后汤萍、徐敏立即赶过去，全天候陪护，医院也来了几个人。
李兵立即让亦明回来，徐敏说已经在路上了，快到了。李兵走到院里，猛抽着烟，感觉从来没有过的伤心，到现在身子还一阵冷一阵热的，第二天感冒了，亦明来的时候他莫明奇妙地起不了床，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有过感冒，不可能起不了床啊！难道老了？亦明架着他去医院挂水，在医院发现亦民在一边流泪。
李兵想起在办化工厂时期，三兄弟的合作多么默契与愉快，而如今，他一人独自面对房产市场的起起落落，心中难免有点孤独。
然而李兵没有时间去多想，一二线城市房价再度上扬。三雁公司第一期楼盘开盘在即。公司全体人员忙碌着、紧张着。从登记预订的情况来看，房市明显升温，所有房子都订出。开盘只是造个声势走个形式了。
一早李兵就来到了开盘现场，上午九点零八分准时开盘。
“开盘怎么没房子卖？开什么盘？”开盘半小时后，就开始有人不满，一个中年男子情绪有点激动，在和售楼人员争论。
售楼员两手摊开说：“买的人太多，卖完了。”说完便去整理表格。
售楼处，人越来越多，都争先恐后地挤着要买房子。保安人员也忙个不停，再这样售楼处要被挤倒了。
“房子已经卖完，请回吧！”售楼部美女经理小孙高呼着。
“这么快就卖完了。”“开后门卖的吧。”“还开什么盘。”“欺骗人！”
滞留在屋内的全是待购者，而且还不断有人涌来。开盘半小时呈抢房状态，来的早抢到了，就领着单子去银行交钱。无论小孙经理怎么说，这些人就是不肯离去！
“是不是开后门卖的，还是开盘卖的！”
“这不公平，要给个说法。”
小孙坚持说开盘卖的，也只能说是开盘卖的。
“不行。我们要看清单。”
“要公开清单。”人群开骚动，激奋。
小孙打电话汇报。李兵：尽量劝说，避免冲突，注意保护自身。李兵从办公室走到售楼现场，发现情况不妙，当即报了警。这时候人们开始谩骂着冲进售楼处经理室等房间，要求看清单。警察赶到时，有人掀翻了桌子，有人砸了窗，地上全是纸、纸屑、还有碎玻璃。
此事影响极大，社会高度关注，政府高度重视。随即公布向群众承诺：以后开盘一律当场当日摇号。
三雁公司第二期开盘，根据政府规定公开摇号，先在银行交定金拿号，五万元一个号。开盘日摇号当场签约，有人拿了十几二十个号。第二期公平公正，顺利售完！开盘后过了一周，房价一夜之间涨到七千元一平米，翻了一倍多。有人干脆卖号了，一个号可卖小十万元。
二期开盘后人也轻松了些。李兵近日除了开开会、请人喝喝酒外不怎么忙，于是想到王亦民。他移开茶杯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王亦民的手机。
“王老板啊最近顺手吧！”
“什么老板，就一要债的，怎么想起我来了，正要打电话给你呢。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到了打电话给你，晚上一起吃饭。”王亦民开着奔驰，在电话里说，两眼盯着高速公路的前方。
这是一家新建的本县最好的酒店，可以接待外宾，所以叫做“青湾国际大酒店”。售楼部小孙经理帮订好了包间。
王亦民的资金生意做大了。加盟了一个叫做蓝天国际公司，可以称称大老板了！上次说的时候正值海水出事，没在意，时间一过忘了这茬。
王亦民财大气粗：“李董，弄点茅台喝喝吧！”
在坐的几个都不陌生，李兵公司的财务上两个美女，售楼部小孙美女经理、工程部两个帅哥。
“好啊，就茅台。”李兵一扬手：“美女们喝什么？喝点红酒吧！”
几个美女都不吭声，李兵左右看看哈哈一笑：“那就都喝白酒啰！”王亦民拍手称赞，大家一阵哄笑，气氛融和！
几个美女轮流敬王亦民，王亦民端起酒杯到现在一直在吹嘘他的什么资本运作。“蓝天公司，香港的一个朋友和北京的一个朋友办的，北京朋友有来头的噢。”王亦民酒量不小，喝酒了也不说错什么话，就是有点吹！
李兵也是有点想法，公司账上那么多钱，放在银行，利息不高，不划算；再说业内都是用钱生钱，没有谁家放在账上，这一块收益也是可观的，但他得找个正规的靠谱的因为量有点大。五个亿。
王亦民说没问题，我们是专业的。李兵说兄弟归兄弟，合同正式签，出了状况照打官司，最后约定让王亦民做一份计划书。
三美女将屋内气氛调的十分活跃，笑声阵阵，烟雾缭绕，离开时都喝得东倒西歪，口齿不清。
“明天就把计划书送来。”王亦民半眯眼微笑地说。
“不急，抓紧一点，这几天就行。快回去，徐敏就要来电话啦！”李兵把他推上车。
“李董，去唱会儿歌吧！”小孙温情地说。
“我一老头，不去了。你们去玩玩，玩的开心。”李兵说完也上了车，让司机先送王亦民到家。
计划书送来后，公司董事会开会通过，考虑到房市行情变化和土地价格的变化，做了两个亿的拆借，并且是三个月一期。连着做了几期都顺利。
到三雁公司三期准备开盘时，政府突然出台新规，开盘必须由市级公正处进行公开摇号，这意味着开发公司自己开发的房地产由不得你想卖给谁了。一般人想开个后门拿套房子已经很难了。考虑到二期没有拿到房的一些关系户，总得想想办法，但现在这办法不好想，于是公司决定推迟了开盘时间。
由于房市升温快。外地一些大型开发商，纷纷涌入青湾县，他们实力雄厚，大量拿地，地价推高。建大楼盘小区，并且向小高层推进。一时间，一个小小青湾县县城成了一个较大的建筑工地，尘土飞扬，到处见到井架塔吊，并向外围延伸；不几时一片片高楼从青湾县城各个方位矗起。房子立林，到处是房子，然后房子越是造的多越涨，向万元挺进；越是涨买房者越是多。似乎刚需是开发商造房子造出来的一样。房子成了人们的热门话题。
早晨，太阳还未出来，一老头挑了两大篮青菜、韮菜、花菜，从镇上来到县城的农贸市场卖，快到市场时碰上一个似乎有几年没见的曾一起卖菜老伙记。便立于路边，肩上担子一荡一荡就聊起来了。“几年没见你卖菜了。”“现在我不卖菜了。最近儿子买了房子在装修，在帮忙。没有几年的房子又换了，老房子还不肯卖。”担子老头说：“我侄儿在县里也买了房子，其实村上房子也大得很。”说完挪了一下肩，担子甩了起来。正好一女子骑电瓶车冲过来，撞翻老头菜篮子，两个老头冲上前去，拦截电瓶车不让走。女子两脚叉地坐在电瓶车上说：“赔你的，没时间和你说，赶着去银行排队办按揭。”随即从包包掏出两张百元炒票，老者拿了钱，没听清她说要办什么去，松手让开，电瓶车女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售楼部来了一帮子衣着随意、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很激动地说要买房。
“要先预订，到开盘再摇号。”售楼员嗲声嗲气地介绍。“要不要去样板房看看。”
他们似乎不太耐烦：“没时间看，先订吧！我们都在远地方打工，回家一天，一天就没了工钱，得赶紧返过去。”
听他们之间互相聊天，意思就是，得赶紧买点房子在手上，以后挣钱慢慢还；再不买房打工白打了，没想到我们这里的房价也这么疯。
房价还在上涨，三雁公司三期正在交付中，公司准备拿地。考虑资金问题，所以现在只能计划。拿不拿地等资金到位后再议。目前拆借在外的资金占用了三个亿，账上资金不足。
晚上李兵在家准备休息了。手机响了！是王亦民的，他接通电话去了书房：“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嘛。”王亦民支支吾吾。“喝多了吧！”李兵接着说。
“说话方便吧！有件事，不知怎样说，是这样子，欠你们的钱可能要推迟几天还。”王亦明压着声在说。
“怎么啦。不行啊！几天呢。遇到困难了？明天再细说吧！”李兵是实在有点想睡觉了，经他这个电话，又无法入睡了。
过了很多天，李兵打了多少个电话。终于账上来了一个亿，是蓝天公司打来的。后来再打电话就没人接。怎么了，连我的电话也不接？李兵疑惑。再后来，电话打不通了。这时候徐敏打来电话，哭了半天说：“王亦民跑了。”李兵一听，握着手机，发呆，脸色煞白，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只说这段时间不要联系他，家里的事靠自己处理，保重。”徐敏痛哭。
但过了几天公司账上又收到一笔打款，是王亦民从一偏远山区的小县城打来的三千万。
怎么弄到那地方去了！至少目前人生还是安全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有王亦民肯接电话时才能搞清了。
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亦民跑路的事一下子传开了，小小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徐敏每天也是面对要债的人，好在金额不大，几百万，大多数是学校的老师，还有一些医院的人，估计徐敏能应付，也让汤萍去说了，真难了就找李兵。能还多少是多少。
随后三雁公司的传闻出来了，说李兵跑路了，后来在衔上有人见到李兵。又传闻总经理拿了巨额资金跑路了，也有人证实：“几次土地拍卖都没有三雁公司的身影。”说的神乎其神！
李兵正为王亦民担心，公安局经济侦查大队来了电话。说：有人报案说你侵占公司财产，鉴于你也是有影响人，为减少负面影响，请你自己来一趟，做个笔录！
李兵一听就知道公司内部出鬼了，不就是借款的事吗！李兵显得比较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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