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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阶层都有自己的活法
隔壁做三七 念了几天的经 烧了几天的纸
没有人去打扰 阻止 过问他们
邻居们见到烧纸了 也就是把晒在外阳台的衣服收收进去 烧完了 再挂挂出来
现在搬进来住的是安置房小区
人们仿佛都体察体会体验过人间最彻底的悲欢离合
于是 对万物包容 更愿意心平气和地退一步 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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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来的商品房小区住了一年 从来没有见过办丧事地
人们的情绪 那些最基本原始的诉求需求 仿佛被现代文明掩盖伪装得很好
在原来的小区 小哥和我貌似挺有名的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各个保安师傅认识
丢手机去查监控 都不用自报家门 保安师傅们就知道我们住几幢几零几
甚至在监控死角 还有师傅记得小哥带着狗子 狗子蹲在草丛拉了个屎
物业阿姨们认识
去物业配门禁卡 阿姨让我不要在晚上去地上一楼非机动车停车场跟狗子玩
因为被邻居举报说太吵了
可能我压着喉咙跟狗子说话还是太重了 也可能Joker这个名字过于响亮
有时候警察叔叔上门 人口普查的上门 小哥要跟我打电话 邻居听到点声音便出来看热闹
有时候在小区里散步 路人听到我们说英语 便用方言对我们指指点点
有时候邻居看到小哥这外国脸庞 会特意戴上口罩
有一次 我发现我的学生住在我隔壁单元
有一次 学校里有个孩子认出我 说我住他家楼下 我好奇说是嘛 他说 对 你家养了只边牧
有一次 我妈问我 你们俩昨天是不是去公园遛狗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 我有朋友住在那里 看到你们了
有一次 我爸问了跟我妈一样的问题 我奇怪他怎么也知道 他说 我朋友的老婆就在你隔壁单元做阿姨 看到你们了
仿佛处处都是眼睛 而我却不知道这些眼睛在哪里
以至于我做梦都梦到大家都盯着我看
我盯着看回去 但他们还是看我
我让他们不要看我 但他们还是看我
就像盗梦空间的电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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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从这窗口望出去都是高楼
一个一个向北的窗口面对着一个一个朝南的阳台
万家灯火点亮的那一瞬间
肉眼可见的千家万户
彼此关联又毫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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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好几家房屋中介
有事没事路过的时候 看到房价
才知道
我家那一米乘一米的猫砂盆占了四万人民币的地
几十块的猫砂盆占了需要省吃俭用好几个月工资才买得起的地
突然想起一个开车看抖音的滴滴师傅
我怕他眼睛看手机分神 就开始跟他聊天
他说 每天赚到两三百块钱 也就回到自己月租两百的出租屋喝老酒去了
反正在宁波也买不起房 攒下来的钱刚好够养老家的三个孩子
没有医疗社保 得小病 能拖则拖 生大病 就回家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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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有时
人们消失在自欺欺人的假象中
有时
人们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而诚惶诚恐
有时
人们再努力也争取不到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愿人们能回归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想成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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