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天，是雪呀，雪呀

文|深海鱼 

       最近，不知为何，特别爱回忆，回忆过去，回忆往事。

       因为天气原因，学校进行了时间调整，上午8点学生进校，告知学生们这个消息时，他们欢呼开心个不停，小孩子的喜乐大概都是这样，一切溢于言表。

       其实，与我而言，更多的是想到自己学生时代的情景，一切往昔泛滥开来。

       那些平凡的生活，一度以为忘记了，却总会在某时某刻重新被编织。大概四、五、六年级，大概十多岁的模样，那时候，冬天整个基调就是下雪啊，下一整个冬天，如果真刮起了风，并不比现在的温柔多少。那时候，雪的厚度能没到膝盖，而现在可以说是很应付了，甚至有时候需要人工降雪，比小孩子做作业还要应付了事。那时候，经常和父亲一起，在天未亮的时候出发，走将近一个小时，赶路去上学。

       其实，冬天是不那么害怕的，由了雪的映衬，整个夜晚是不能叫做黑夜的，而自己总会在夜里醒来，悄悄看看窗户，又盼着如果第二日早上大雪封门，年幼的心里觉得真像是吃了蜜一样，就这样开心地在夜里睡去。几乎每天，妈妈都能准时在五点钟起床，在厨房间敲敲打打，一番战斗之后，开始一遍两遍三遍地喊我起床，叮嘱着我穿上胶筒鞋，戴上厚厚的帽子，把我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然后我和父亲并肩而行，一路上边走边玩，有说有笑，从未有过父亲催促我立刻赶路的回忆。也能偶尔碰到邻村的同学，也是有家人送着去上学，一路热热闹闹。如果只有父亲和我时，经常有些有趣的小游戏，偶尔天气好一些，父亲会骑着大梁自行车带我去学校，我到现在也不知为何，那时候的自行车总是会闸不紧，父亲总会亲自用脚去自制刹车，一下坡我都能开心个不行。父亲担心我坐车上会睡着摔下来，经常和我比视力，看谁能说出前方广告牌上的字，而现在已经很少有那种巨型广告牌了。好像很多承载记忆的东西都逐渐消失了，但还好的是，记忆还在，这对于后知后觉的人来说是有好处的。

       赶路近一个小时，差不多6点一刻前都能准时到学校，我和父亲在校门口分别，我开心地跑回教室，而父亲返程回家的路，我从未曾思考过，毕竟当时年幼没有那份细腻的心思。

       如今的冬天，似乎更多的是冷风，是没有味道的霾。我始终觉得没有雪的风不能称之为“北风呼呼”，那时候的5点钟，一点都不觉得黑，满眼都是堆积的下了一夜的雪，比白天还要干净，比白天多了几分安宁。我是如此喜欢在雪地上踏上我的脚印，听脚掌和积压在田间小路上的雪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那是世界上的第一个声音。

       我和父亲一路走着，天边也逐渐亮了起来。

       现在，少了很多期待，或者说能说得出来的已经很少了。可是，关于冬天，依旧是雪呀，雪呀。

       现在，我还在走着，不管有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