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参加了一个间隔有一年之久的聚会,从KTV出来的时候,我们在路边各自打车的时候,转身忽然看到一个朋友的肩膀被一个站在路灯下的男生揽了过去,我们当时冷场三秒钟,然后一堆人开始起哄,从来藏不住事儿的她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全都在声讨她的罪行,朋友躲在将近180身高男朋友后面,娇羞的不敢露头,男生没说话,宠溺的转头看她,然后低头不语用手机叫车。
门口因为我们的嬉笑显得有些嘈杂,我忽然很理解她,在这个物质横欲的时代,身在帝都,除了工作生活,很多事情的节奏都太快,在这个感情滥情的城市,谁知道又能撑多久呢?我们总是太快的就相识,太快的去恋爱,不够了解的就在一起,最后一言不合地分开,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后来让我们在每一次遇到的时候,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对方能陪我们走多久。
但是这一次,我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小女人的甜蜜,她自己孤身一人拎着行李箱漂洋过海地工作,独自奋斗打拼了太久,终于有一次能顺理成章乖巧地站在某个人身后,让他替自己遮风挡雨,也就有了在那样寒冷的深夜愿意接受一个这样的肩膀。
姑娘,你这次真勇敢,也真是幸福,就算你那么缺乏安全感,就算我们从来没办法肯定谁会陪伴自己到明天,但是每一次在遇见的时候,拥有的时候,希望都如你一般。
朋友们陆续打车回家,我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窗外早已一片寂静,北京是个很奇怪的城市,有的地方彻夜喧嚣灯火霓虹从来不熄,而有的地方到了夜里就很寂静,连风都是轻轻地,又是在冬天,所以显得格外清冷。
分开的时候,我们互相说一句下次再聚。兰欣笑着扭头问我“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吧?”我笑着点头,是啊,好像每一个下一次,听着是那么近,可是真的要过好久好久,久到我们有的搬了新家,有的换了工作,有的早已悄悄地领证结婚,时间久到年轮碾过一年,又一个朋友生日那么久。
我忽然想起六年前我再次回北京,梦跟袁老师去车站送我,她们帮我把行李拿上车临走的时候,梦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样,她说“我知道我一定会再见到你的。”然后,除了第二年回去参加哥哥婚礼,别说再见,我们甚至都很少在联系,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生活。
春天的时候跟喜欢的人约好秋天的末尾要去旅行,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枫桥夜泊,或者海岛沙滩,只是还未曾到秋天,他却早就离开,剩下的是需要自己一个人走着去完成的梦,去走完的路。
下一次跟承诺无关,或许从来都是我们为了不想把再见说得太伤感,才会吐出这个不费力气并不具体的词,只是,现在想来,只是对每一次的相聚那么不舍,对每一个下一次那么期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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