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木寺这个名字来来回回听了好几次,给我的感觉是带有浓浓的回教色彩,我的眼前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头上裹着白色纱丽的楼兰姑娘,一分浪漫,两分神秘,七分的美艳。
下午五点多钟抵达郎木寺镇,稍作休整,开启逛街模式。
到了小镇才发现跟自己的感觉还是有一些出入。郎木寺镇是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下辖的一个小镇。小镇藏回汉杂居。一条淌着浑黄水的小溪穿镇而过,这样的小溪竞被当地人称作白龙江。可能是寄予美好的愿望吧。
小溪的北岸是甘肃的郎木寺,南岸属于四川若尔盖县。一条小溪分界又联结了两个省,融合了藏、回两个和平共处的民族;喇嘛寺院、清真寺各据一方地存在着;晒大佛,做礼拜,小溪两边的人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传达着对各自信仰的执著。



小镇街面由白龙江一分为二,各色纪念品小店、小吃店、服装店分列两侧。居民口音介于甘肃和四川之间,碰见不少穿紫红藏袍口中念念有词的人,是藏民,可能是这里藏民居多。整个小镇显得古朴安详,店主多来自全国各地,每一间店铺都颇具民族风情。因为毗邻郎木寺庙,不时可以听见远远传来的钟声,浑厚中带有神圣的回音,让人不由得肃穆安静下来。

晨曦微明,大家爬上郎木寺西面的山坡看日出。空气清新冷冽,温度为5度左右,我们左一层右一层,把所有能穿的衣服几乎全套身上了。
此地海拔将近四千,我感觉自己在一种微醺的状态下,看着晨雾笼罩的寺庙尖顶,看着拍摄与被拍摄的人,当然,还有早起行进在弯曲的小路上,口中念念有词做晨祷的藏民。
几分神圣和神秘笼罩四野。





听领队说再往上走的那条小路,是通往天葬台。一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毛骨悚然。 民族之间的习俗与差异真是大。甘南地区的天葬只在郎木寺进行,并且允许游客参观。郎木寺天葬台位于赛赤寺院西北300多米处,是安多地区最大的天葬台之一,已有400多年的历史。
几乎每天都有天葬的仪式在这里举行。山顶飘着各色嘛呢经幡,还有成群的秃鹫在低空盘旋,它们是藏族人民心中神的化身。在这里死亡不仅仅意味着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带有重生与超脱的意味,是藏区信教群众最后的回归,他们用天葬这一具体方式呈现人类回归自然的法则。
在清晨想象那阴森的画面,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听他们去参观的人回来说,天葬师会把去世的人分割成八块,扔到山崖任秃鹫啄食。成群的老鹰与秃鹫会像黑云一样扑上来……
心里一阵阵不舒服,有想吐的感觉。
这跟汉民族的习惯太不一样了。我们汉民族讲究死者为大,我们早早就被告知,身体毛发受之父母,当恭惟鞠养,岂敢毁伤,即使身后也要千方百计求得一个囫囵的身体,哪怕是在战场上。这是一种尊重。
不由得跟同行的几个人谈起了生死。
海宫大侠说,其实像这种天葬也挺好,省事。也许死后儿子孙子还能记得你,再到重孙辈,谁还记得你是谁。
是啊,抛开心里的感觉不说,单是从环保和资源的角度,这样起码很干净利落。躯体用另外的一种生命方式寄居,实现天地万物的循环周转,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说的,早晚化作一缕烟。也不用再占地立碑之类,节约资源。
这样谈论了之后,好像心里面明朗了许多,恐惧的感觉也渐渐消退了。
是啊,生生死死本是自然现象,不由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那就坦然接受吧。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珍惜有生时,不惧,不畏,坦然面对,且行且珍惜。
但话说回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2019年7月28号草于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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