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多一天的时间 (16) 漂亮反击

-01-

一个晚上，方弘斌绞尽脑汁在思索，以替他的至亲及至爱出一口气。

良久，他抬起了头，往左边看去，天边已是一片蔚蓝，东方还透出一丝曙光，天终于亮了！

“像你这样的人，实在是男人中的败类，早该受点教训！”嘴角弯起的弧度，撇向右边，他要为她们反击。

“曹建楠，我不会让你逍遥快活的！”事情刻不容缓，他立即消失在屋子里。

一个转身，他来到了Q城市的医院，并出现在410号病房里。

美中不足的是，曹建楠身上没有‘雪花水晶’，‘他’感应不到他目前的所在位置。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会来看方芷萱，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但是，时间有些早，此刻不过是早上8点28分。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把视线调向在沉睡中的方芷萱。

想想目标没那么快出现，他索性和方芷萱聊聊天。“芷萱，我来看你了。”他走到她的床沿，静静地注视她的容颜。

“有时，真的会感叹上天的残忍，我和爸妈的离去，让你们姐弟仨受尽委屈，所以很多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如果我还在世，你们的结局会否不一样？”

当然会不一样，起码他会尽力阻止曹建楠来伤害她，也会拼尽所能，让弟妹们生活好一点。

“只可惜，一切已成事实，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却爱莫能助。”想起自己的无能，泪水落了下来，缓缓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她耳边的碎发上。

像是听见了石子投入湖水的声音，她的手指忽然轻轻颤动几下，待湖面平静以后，她回复安详的睡颜。

这已是第二次了，她给他的相同的回应，难道她真的感觉我的存在？

“芷萱，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我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他握起她的手，给她无限的鼓励。

“纵使我已经离你远去，但我会一直以另一个身份，默默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伤害。”不论他是方弘斌，或是死神，他依旧是她的哥哥，保护她的责任，永远生效。

“所以你要坚持下去，赶快苏醒过来，我永远给你打气。”如果这种方式能凑效，他会一直给她鼓励，直到她苏醒过来。

“你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唱《隐形的翅膀》，其实那首歌特别有意思，它教导我们就算遇到逆境，都不要自我放弃，坚持到底，曙光将会在某一个天明等着我们。”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

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是他的幻觉吗？当他哼起这首歌曲时，耳畔仿佛传来了方芷萱甜美的声音，他抬头望向右边，她正微笑着，与他一起合唱《隐形的翅膀》。

“我终于看到

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02-

大约中午，门口被推开了，细看之下，是曹建楠走了进来，臂弯里抱着白色郁金香。

他退到一旁，冷眼看着曹建楠的一举一动。忽然间，他对方芷萱感到有点陌生，她是几时爱上白色郁金香的？

尤记得，高中快要毕业时，从没听她提过白色郁金香，而家里后院种满了桃红色的九重葛，每回学校放假，他俩总爱拿着剪刀，替九重葛修成球状。

凭男人的直觉，这花是曹建楠追求她时，常常送给她的，在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渐渐爱上白色郁金香。

他瞟了一眼白色花瓶里的郁金香，发现它自脱离了午夜蓝的包装纸后，失去原有高雅、素净的气质。

紧接着，曹建楠拉开椅子坐定后，连指头都不碰方芷萱一下，便拿出了手机，继而沉浸在虚拟世界里。

这是夫妻的所作所为吗？既不说话，也没有亲密的动作，两人的距离，使曹建楠看起来更像是私人看护。

不久，曹建楠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飞快地接听电话：“宝贝，你先不要哭，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对方疑是在哭闹，曹建楠使尽浑身解数，半哄半安抚‘宝贝’。“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再困难的事，还有我为你挡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曹建楠站了起来，替方芷萱掖好了被子，没有半句话别，就转身离开了。

“芷萱，我下回再来看你，现在我要替你和潮汐出口气。”交代完这句话，他匆匆跟在了出去。

坐上了曹建楠的后车座位，在车子开动的同时，他不禁对‘宝贝’充满好奇，究竟她是长得像方芷萱一样美若天仙?还是像夏潮汐那样纯净素雅?

曹建楠把车子停在一条街道旁，由于第一次当‘游子’，他实在搞不明白，这条街是什么名堂。

他自然而然地跟着下了车，此时‘宝贝’哭得像个泪人般，街道上散了一地的衣物、两个旅行箱、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建楠哥，你终于来了？”宝贝如同见到救星，紧紧抱着他不放，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抽抽泣泣起来。“我......无家可归了，房东把我赶了出来......”

“谁叫你3个月不付房租，我不是开善堂，没理由要收留你！”中年女房东扯开嗓子，对着‘宝贝’骂骂咧咧，高八度嗓音还引来了吃瓜群众。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没付房租。”曹建楠笑了笑，拿了一叠钞票给房东，转头去安抚怀中可怜的人儿。“没事，已经解决了。”他轻轻拭去宝贝脸上的泪。

半晌，宝贝的眼泪终于止住了，曹建楠捧起她的脸蛋，语气十分温柔地说：“你不是无家可归的，你还有我，来我那儿住，环境优美，还不收房租。”

再搭配一个柔情万千的眼神，宝贝已然失去招架之力，微微呶着小嘴，朝他点点头。

他总算看清楚宝贝的庐山真面目，她属于纯情少女系，年纪大约20岁，样子看上去，稚气未脱，还显得青涩、娇嫩。

曹建楠还主动替宝贝收拾地上的‘杯盘狼藉’，就算她要上前和他分工合作，都被他巧言拒绝。“这里晒、很热，况且只是小事一桩，我来搞定就好，你上车等我吧。”他把车子要是交了给‘宝贝’。

他和宝贝一同坐上了车，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眼旁观一切。心想曹建楠果然集合了天使与恶魔的特质，相爱时各种幽温柔体贴、离开时决绝无情。

正所谓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曹建楠身上不缺钱，对女孩既豪爽又多情，很容易让女孩们将他视为救世主，帮她们度过苦难。

用另一个角度看来，曹建楠的多金及多情就像熊熊烈火，女孩们不惜代价，成为了飞蛾，心甘情愿被烧为灰烬。

不过利用金钱，确实可以虏获不少女孩的芳心，特别是经济陷入危机一群，所以在‘宝贝’的身上，他同时看见了方芷萱及夏潮汐的影子。

-03-

不知不觉，他被带来了一所高级公寓，四周环境优雅清静、还有警卫室，想来此处治安很不错。

他随着情侣俩进入屋子内，呈现在眼前的摆设，十分眼熟，欧式米色大马士革壁纸、高级厨具及沙发，以及设计精美独特的水晶吊灯......他想起来了，这曾是潮汐的温暖之家。

曹建楠索性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热心地给女孩打理行李箱的东西。“你到大厅坐一下，这些粗活儿就交给我吧。”

忙碌了一个下午，曹建楠还施展了居家好男人的形象，亲自给宝贝做晚饭。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他确实很懂得女孩们的心理，尽其所能地奉献自己，填补女孩子身上所欠缺的安全感。

“只可惜，都是一霎那绚烂的烟火。”他轻轻摇着头，不禁替宝贝感到担忧。

他只顾着思考自己的事情，继而忽略了情侣俩的互动，等他回过神来时，眼前正上演热辣香艳的拥吻。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到永久。”宝贝的秋水盈盈的眸子里，写满了期待。

“我对你的永久，是永无止尽，除了这一世，还有下下一世、生生世世。”曹建楠搂紧了宝贝的小蛮腰，双眼充满柔情蜜意。

“你绝不欺骗我？”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曹建楠没回答，反倒利用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一把堵住女孩的唇，抱紧了她，转进卧室里。

女孩，趁早清醒过来吧，他不值得你为他痴迷、沉醉，眼前对你百般纵容及宠溺的男人，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等到他的计划实现了，他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你。“是时候让她醒过来了。”

在墙角埋没了大半天，是时候活动自己的胫骨了，他站了起来，向他俩的卧室移去，他俩相拥而眠，俨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曹建楠，你怎么可以让芷萱孤零零躺在医院里，她才是你的妻子呢。”一把怨恨的声音散播于空中，像是在控诉曹建楠的无情，其实这是催眠的技俩。

接下来该轮到他上场了，他闯进情侣俩的梦境里，并打造一场6D视觉效果的电影，而他俩就是影视中的男、女主角。

灰蒙蒙的天际、细雨蒙蒙，太阳早就躲进乌云里，不敢面对这场残酷的别离。

顶楼的边缘，站着一名歇斯底里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他似乎感受到大人们极端的情绪，正嚎啕大哭着。

“宝贝，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把孩子放下来，他是无辜的。”曹建楠嘴里苦口婆心地劝着，他眼神却随着孩子的哀与悲打转。

“宝贝？你有真的当我是宝贝吗？”宝贝冷哼，紧紧抱着小孩，丝毫不肯松手。

“你做那么多，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孩子是你成就事业的途径，所以你一直在骗我，原来你已经有了妻子！”宝贝大吼！

“我告诉你，你越想要这个孩子，我越不给你，宁可和他同归于尽！”说着，她转过身子，打算纵身一跃。

曹建楠大急，不顾危险地往前一扑，企图将‘宝贝’拉回来，好把孩子夺回来。

不料潮湿的地面，害他失去了控制，一个劲的往前冲，结果他连带着母子俩一起坠下楼。

幸好底层已经做好装备，三人才得以逃出鬼门关。这时，曹建楠爬了起来，第一时间去观察孩子的情况，趁着‘宝贝’还在昏迷当中，赶紧抱过孩子，转身就逃。

“你这魔鬼，没人性！”‘宝贝’突然爬了起来，从后面勒住了曹建楠的脖子，力道越来越重，快令他呼吸不过来。

“你敢抱走我的孩子，我要把你杀死！”宝贝鬼叫般的大吼大叫。

正当曹建楠以为自己快要停止呼吸时，突然被惊醒了，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身旁的‘宝贝’，有股要逃跑的冲动。

这时宝贝也猛地醒了过来，迅速地坐直了身子，机灵的瞧着曹建楠。“怎么了？做贼心虚想要逃吗？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她开始质疑他的真心。

过于真实的梦境，两人如同身临其境，如同一根刺扎进各自的心里，他们都不得已防备着对方。

穿出房外，方弘斌一阵冷笑着，冷冷地旁观房内的情侣俩，为了如虚如实一场梦境，争吵不休。哈哈哈......此刻他的心，感到无比畅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