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文 / 妍丫
01
第一次被坑。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个同校的学姐住在我家附近。因为学姐大我两级，我们不是太能玩在一起，因此，只是偶尔放学路上遇到时，一同回过家。
有一天放学后，她主动找上我说一起走。对于前辈的主动，我有点受宠若惊，自然应承了。
途中，路过一家卖猪头的铺子，在路口的不远处。她让我帮她拿一下帽子和衣服，自己去买点肉。
结果到了她家，问题来了。她的家门钥匙丢了，而正好她的爸妈不在家。把钥匙弄丢在那时候，可是件可能要挨批挨揍的大事。
她于是强调钥匙一直在她衣服的口袋里，并一口咬定是我帮她拿衣服的时候弄丢了。
我细想，衣服塞在帽子里，且自己接过东西之后站在那里未曾走动，怎么几分钟的功夫钥匙就掉了呢？
然而口说无凭。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不理会她，她却不依不挠地一直跟到我家里，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妈。我妈没说啥，给了两块钱以作补偿，她这才走了。
事后，我告诉了我妈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妈没有再追究。但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这是场有预谋的嫁祸，我成了替罪的棋子。
此后，我再不同那位学姐有任何亲近的举动。如今她嫁人了，已基本从我的生命中退场。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我欺也！
02
第一次吵架。
这事儿发生在五年级。
当时，我们班有个出了名的调皮鬼（预计，每个班级都会有这么一个成绩不好又爱闹事的孩子吧），老师降不住他，家长也管不了他。
我是老师们眼中成绩好又听话的乖学生，自然平时很少和他交流。但我并非出于歧视，而是害怕。他打架闹事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然而那个学期，我们被安排到了同一组打扫卫生。每个周六的上午放学后，是打扫除时间，需要打扫本班教室和每个班分配的校园一角。
这货，一连几次，就没有拿过扫帚。
有一次，他又打算下课后开溜，我忍无可忍，壮着胆儿上前找他理论。当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学生了，大家都把凳子自觉的搬上课桌放着，挡住了视线。
一时间我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中……
然而，作为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我更丢不起临阵脱逃的脸。于是我俩你来我往群枪舌剑，当他威胁我的时候，我甚至跳到他的课桌上，与他对呛（其实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然并卵，他还是走了。万幸是他没有出手打我。看来，吵架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比虚张声势的两人，谁心里的鼓起的气球先破罢了。
周一，他发现自己的课桌面板断成了两节。原来是因为那几天气潮湿，课桌面板有点向上凸起变形，被我一踩……
我特别怕他把这个事情告诉老师，还有我妈，惴惴不安地上了一个星期学。结果他竟然没有，而且找自家家长把课桌修好了。
这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个“无恶不作”的他吗？
愧疚之余，我第一次意识到，跟随大众去评判一个人是不对的，如果没有亲自打交道，还是保留认知的好。
03
第一次被男生盯上。
注意，我当时的感觉是被“盯上”，完全没有什么美好的感觉啊！
依旧是五年级。一次中午排队打饭，有个排在前面的男孩子忽然过来对我说，“我帮你打饭吧，快点。”我条件反射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我的课桌里就多了一个崭新的铅笔盒，里面留着一张字条，“昨天中午帮你打饭的那个男生。”
我的小心肝啊，一下就狂跳不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搞男女关系？……小时候那学校很传统的，男女孩子之间连话都很少说。这要是被老师家长知道了，我颜面何存！
我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拼了老命把东西还回去了，还在学校处处躲着人家。可老天不作美，夏季午休时间到了，他大我们一级，是每天午休的巡查员之一。
于是乎，我的噩梦开始了。每天中午，都要被他各种问话，还常被他威胁睡觉的时候剪我头发啊、捉虫子放我桌上啊、用毛笔弄脏我的新裙子啊……不胜其扰。
我就躲啊，能躲多远就多远，撞见还绕道走。暗地里更是烧香祈祷他赶紧毕业走人。
直到有一天，放学后我走的比较晚，被他堵在教室。他一把揪起我的衣领问，你怎么总躲着我？
这架势着实吓到我了。怎么像电视里的坏家伙逼供啊！我该怎么办？脑子浆糊了……
几秒钟后，我心一横，脱口而出，你想怎样？！（电视剧看多了的结果……）
一向畏畏缩缩的我忽然来这么一句，到是让他没话接了。
是啊，他想怎样呢？在那个年纪，在那个年代。也许他就是想我能够正常和他聊天罢了。可我就不能如他所愿。
他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过会儿，就把我放了。
那一瞬间我竟有点动摇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只有在反问时，心中的那种恐惧、慌乱、无所适从、以及因对男女间关系懵懂的认知所产生的羞愤之感依然留着。每当想起此事，那感觉总第一个冲出来。
后来他很少来烦我了。再后来，他毕业走了，再也没有见过。不过人生一过客，这感觉，却让我记住了他，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呢？
我怎么感觉一不小心暴露年龄了……
04
第一次迟到。
我一向很少迟到，或许和这件事情有关吧。
刚上初一的那年冬天，有次因为下雪，上学的车迟迟不开，结果迟到了大概20分钟。一路上提心吊胆匆匆赶到教室，却被英语老师无情拒之门外。
我在教室外面很委屈地掉眼泪。天气不好导致班车延误，我家住的又很远，这能怪我吗？然而老师问我，你是迟到了吧。我无言以对，默默淌眼泪。
一个人站在屋子外面，而且全班同学都知道我一个人站在外面。听着教室里的声音，吹着呼呼的冷风，那是怎样的难受以及无助啊！我当时体会到了，印象深刻。
我特记仇，从此我打心眼里不待见那老师。不过还是得感谢他，因为这件事情，我变成了一个很守时的人，或许是心里对他的一种倔强的报复吧。
05
第一次真正反省自己。
初二的语文老师，是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教师，教书却很有一套。除了设计各种类型的语文学习活动，还把上课时间用来组织K歌活动。
当时，我已经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了。三所学校考试联赛，我考取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学校举行运动会，我在400m以及女子跳远项目上破学校记录，拿到优秀运动员称号。一时间，全校师生都知道我了。
我也不免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了不起。在这次老师组织的K歌活动中，我也想表现一番。不过，总感觉自己站出来唱歌，太过张扬，于是在老师问有谁第一个来唱歌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而是等着老师喊我。
但是，另一位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男孩子，却被老师第一个点名了。
这男孩子忸怩了一会儿，就开始唱了一首粤语歌，是当时倚天屠龙记的主题曲。
我一听，我也会唱啊，而且这娃唱的音太不准了，而且粤语唱的不够像。我开始在向坐在我身旁的同桌挑这娃唱的歌的毛病，“你听他唱的，这里不好，那里有问题，本应这么唱blabla……”
我同桌听得烦了，回了我一句：刚才老师让人上去唱，你不唱，现在人家唱了你又在背后挑三拣四，啥意思啊！
我像是被甩了一巴掌，硬生生地愣在那儿，红晕迅速爬上了双颊。
是啊，我这算什么呢？嫉妒？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后面的活动，我也没有心思参与了，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嫉妒情绪如此丑陋不堪。
自己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老师当时是这么解释过“嫉妒”一词的。
现在每每看到这词，就像看到了毒一样，也时常反省自己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绪。
06
童年的时光虽短，但许多事情不经意间就留在了记忆里，牢牢的。像一堂又一堂的课，教会了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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