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前,厨店后,经我一番扫荡,终于吃饱喝足,是该找一个足够温暖的角落,向着太阳,慢慢品味牙缝中还残留着的骨头的醇香,在昏睡一个下午,生活足够美好。

“翅膀长硬了是吧,连保护费都不交了”男人低沉的斥责声。
“大哥,在宽限几天吧,实在是没钱啊”男人弱弱的祈求声。
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让我很恼火,一场和花豹近距离接触的美梦又破灭了,似乎已从争吵怒骂声变为拳打脚踢的殴打声,再大的声音,我也懒得睁眼。
在这个角落里我听过太多的声音,来自东市俩猫争霸声,西市俩猪戏弄声,更多的则是人类的恐吓祈求声,准确的说这个角落是我的地盘,这是我接触的第一块土地,从生来新鲜的味道变成如今令我作呕,即将搬迁的禁地。
角落里的人类似乎很能忍,忍挨骂,忍挨揍,起初我总是一狗当先的冲过去,至少咬坏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类的一件肢体,以解救弱小的祈求声。
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并不是想得到一块骨头的奖赏,更不愿看到那些可怜的生物被我解救过后,在对着被我咬坏的生物狠狠吐一口痰,再吐一句“去你妈的”,实在无趣。
后来我索性连眼都不往开睁了。
可是今天这群男人的声音实在太大,扰乱我的美梦,不得不使我提前搬迁,从那些满嘴脏话的高级生物旁边走过时,我倒是觉得自己更为高级。不禁压着喉咙发出一声低笑,致那些永远不会反抗的人类,悲哉,哀哉。
观战高级生物的世界后也该回到我充满欢乐和探险的狗的王国。
首先像大家介绍我的女朋友,花豹,其实八字还没一撇,今天是我追她的第二十五天,每天我都会把最美味的骨头留给她,只要她一出现,我便心情大好,花豹的名字是有点雄性,但只要是它的我都喜欢。
“花豹儿,你在干什么呐”我如同慈祥般的老父问着,“狗子,我想进演艺圈,可是二锤告诉我,要被潜规则,就是……”,我如同触捻的炸药喊到“狗屁的潜规则,我狗子的女人谁敢碰”。
安抚完花豹之后,我决定去打破潜规则,身披战袍,脚踏战靴,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工作室,只见眼镜狗四眼盯着电脑荧屏,哈喇子流了有一尺,真想一棒打破它的狗头。
我先发制人“听说在你这演个片还得被你潜规则,是吗”,四眼狗故作正定的扶了扶眼睛“既然挑明了说,我就不藏掩着了,如今这个演艺圈哪不需要潜规则”,我往前凑了凑说“花豹不需要”,四眼狗眼睛泛着光说“敢问在下何等背景”,“整个狗界都是我的背景,我们单挑”我边说边脱战衣。
还没等它准备好,我一个侧身撕咬过去,我俩来来回回纠缠了一个下午,负伤累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走的时候我握着它的狗爪意味深长的说“兄弟回头是岸,我们狗的王国还不需要学习所谓高级生物的潜规则,花豹明天来试镜”。
对于无耻之徒不必多言,咬几口告诉它道理便可,我一个狗力量虽小,但不忍,凡事总要试试。
这件事后我和花豹总算八字有一撇,红尘之事也总算有个着落了。
深在闺中安心养伤的我比之前活的更滋润了些,有花豹的关爱,有小曲儿为奏,“谁关掉了我的曲儿”我犯着困抬头问,“大,大,大哥,大事不好了,你快随我去北街角落,就你之前驻扎地”二锤结巴着说,一路上二锤都在用力的向我解释事情的来由。
也就是二锤和一只狗竞争一块骨头,二锤赢了,结果那狗带了一帮兄弟打了二锤还要讨命。说着我俩来到了角落,对方站了俩排,我们只有俩个,我偷偷对二锤说“你脑子有屎,叫我一个能对抗吗”,二锤没理我,向对方发声“你们向我道歉,这事就了解了”。
当然,下一秒就是群狗撕咬的混乱场面,我俩及力捍卫场面,只是对方太过强大,我引开群狗,让二锤先逃,一个转弯处我摔掉了它们,回到了最初奋战也就我落脚的地方。
转角处的流浪汉看到了我们厮杀的全过程,我受伤了,他带着高傲的眼神走到我面前。摸着我的头说“怎么你们狗的世界这么残暴,动不动就咬”,我笑了,“我们能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易,也并不欠谁的,只想活出最真实的自己而已,何需忍气同声活一辈子,不爽了就咬俩口”我觉得此刻我的眼神应该更高傲,尽管这次我败了。
我托着失去知觉的半边身子回到父母身边,伏在黄土堆上,“孩子,照顾好自己,受欺负了还回去,我们不忍,做最随性的自己”父母走时留的话在脑中回荡,感谢它们的话没让我流落成套着缰绳花枝招展的宠物。
夜黑的像老鸦的翅膀,今日之事无狗知晓,明日晨光之时我还是随性的狗子。
我发觉人类好像特别喜欢我的名字,称自己的女朋友为狗子,称自己的男朋友为狗子,称自己的挚友也为狗子,或许是我的魅力太大,他们望尘莫及,只好盗用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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