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想了老半天,都不知道写个啥玩意。一会想想我家小木木,一会想想我还有哪门子亲戚有些风流韵事可以写一写。外面又正在修马路,叮叮当当,吵的我心中好不痛快。抬起头,却和我挂在床头的帽子来了个四目相对,眉目流转,惹得心海泛起淡淡波澜。若不是它毫无感情,真想跟它来个深情的热吻呢。
算了,今天就当你运气好,撞上我,就写写你的故事吧。按理说帽子能有啥故事,这要是搁在小学生考试作文里,非难死这帮祖国未来的花朵不可。但我这并不是写作文,因此倒不用循规蹈矩,按部就班。
言归正传,我是从不戴帽子的。小时候去田里干活,即使是“烈日炎炎似火烧”的日头。汗跟水一样流下来,我也照样头顶着三根毛,光脚踩在地里。地都不用浇水,叫我上就行。我姐亲切的称我为“人体自动洒水机“。我回给她一个白眼。这一系列的行为一致让我妈以为我跟帽子有仇,是不是被帽子打过。但很多事情都是想的太复杂,其实很简单。我就是脑袋太大,怎么戴都不好看。帽子哪会打人。要打也是我打它。
但我外公是喜欢戴帽子的,整天都戴着。说实话,帽子跟着他吃了很多苦,又遮风又挡雨。热了外公还拿帽子扇风。想坐又嫌地上脏,也用帽子垫着。反正,帽子要不然在外公头上,要不然就在外公手上。只是我没看过外公睡觉,不知道他睡觉有没有戴着。但我绝对没有那种喜欢偷窥别人睡觉的特殊癖好。我表哥可能有。
外公不喜欢说话,与我更是无话可说,我一直以为外公是不喜欢我。但这也不怪外公。他有五个子女,每个子女又都生了两三个孩子,也就是我这一辈的孙子孙女,加起来恐怕得有三只手那个数。有点像古代的皇帝,外公也是儿孙满堂。有时候去外公家我都会自我怀疑:外公还记得我吗?外公肯定记得,他是个读书人。记性可好了,还特别擅长写毛笔字,全村的对联都是他写,不要钱。也不知图啥。
要找外公是很好找的,他就两个去处:田里和书房。但帽子是去哪跟到哪的。也可以那样说,找着帽子了,就找着外公了。书房里全是书,这好像是句废话。但对于农村的人来说,这就是个稀罕的东西了。谁家房间都不够用呢,各种农作物占地方。外公偏偏还要搞个书房,这是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的。
后来外公还推辞去镇里面做官,更是被全村人嘲讽。但我到现在都记得外公拒绝的理由:很多人都喜欢叶落归根。但叶落的时候已经没有养分,落在地上只会给土地添堵。我只想乘自己还没彻底老去,给自己的村庄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我想,这个可以称之为叶茂归根。
十几年过去了,外公的那顶帽子似乎就没换过。颜色变的越来越深了,帽子的线也都快掉光了,随之而来的是外公年纪也越来越大了。终于在帽子彻底崩坏的那天,外公也去世了。两者都归于了尘土。
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买了个帽子,整天也都戴着。拉屎都戴着。也许是在纪念什么吧。关于我外公的故事,太多太多,之前也写了几篇文章,用来缅怀他。但我总觉得永远都写不完,外公也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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