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递小纸条是在初中二年级,最开始的时候都不敢署名,但好像心有灵犀一样,最终还是被知晓。等待的过程是非常煎熬的,课堂上经常因为那一段纸片而心神不定。我还是幸运的,那是夏天的最后一节晚自习,打开书本就看到一张叠的整齐的练习纸,清秀工整的字迹,像早春的雏菊。从此就有了说不完的情话,会把手写酸。
我们把彼此的名字刻在手腕,那锋利的刀片划在肌肤上,鲜血便随即渗出,居然感觉不到疼痛。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忠诚,好像从此就认定了对方似的。
年轻的身体是容易愈合的,不像成年人的伤会痛很久。刻在皮肤上的美好毕竟还是浅了些,毕业以后便不再见了。多年后有一次相遇,在深秋的街角,像晚风迎面而过,不曾停留。我们应该都知道对方是谁,唯独忘了曾经的彼此。再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提起她,说了一些关于她的境况,我抬起手腕看了下,竟然找不到一点痕迹,好像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一样。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练习册,更没有写着情话的纸飞机。我今天试着拿起笔,竟写不出一行完整的句子。可惜呀,我没能留下一张,否则现在读一读,那该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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