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是一个处处都能见到苏轼痕迹的人,你不经意的一回,可能会看到学士楼;你漫不经意的一迈步,你可能走向了学士路;就便是想最随便的吃顿饭,就会看到上来的让人垂涎三尺的东坡肉。走在杭州城市的角角落落里,经年的青苔,飘落的黄叶,就连那苏堤春晓的一棵微微小草,它们似乎都在轻轻告诉你苏轼的故事,一阵清风,又在你的耳边轻轻吟唱苏轼的诗词歌赋。
徐州的山,比不上杭州的山俊;徐州的水,亦是可能不如杭州的水柔。徐州少了些山清水秀的温柔与猛烈,但却多了些个性里的骨气与硬朗。而这种性格似乎与苏轼是如此的匹配与吻合,以至于苏轼来到徐州后,把这里称作“小住胜地”,苏轼甚至于都学会了徐州话,一个天涯倦客,似乎是疲惫了自己的身心,在“望断故园心眼”的落籍中,要把徐州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
似乎没有一个城市像徐州,吹来的每一阵风里,似乎都能感受到苏轼的气息;似乎没有一个城市如徐州,似乎每一粒微尘里,都能映射出苏轼的形象;似乎没有一个城市如徐州,能让苏轼的盛名如此的声扬。
徐州历史悠久,更是人杰地灵,此乃“飞龙在天,帝王之乡”。公元1077年4月至1079年3月,苏轼在徐州任知州。时间虽然很短,但苏轼取得的业绩甚是辉煌。带领民众抗洪救灾,寻找煤炭,发展冶炼作兵器,似乎今日的徐州都还在享受着苏轼所带来的惠泽。
苏轼,热爱这片沃土,热爱这片经他治理后,百姓生活日渐安定与富庶的土地,更热爱这里的乡土人情,更热爱这里给予它的那份荣耀。在苏轼带领全城百姓抗洪救灾之后,在城墙之上修建了一座百尺高楼,称之为黄楼。后世,将苏轼在徐州度过的这段光阴,称之为“黄楼时期”。黄楼,见正了苏轼的丰功伟业,勤政为民;黄楼,更是轻轻的将这个城市与苏轼的气息与精神糅合为一。
黄楼时期,亦是苏轼在文坛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期。欧阳修去世之后,文坛盟主之名便毫无悬念的落在了苏轼的身上。这期间,闻名而来拜访敬仰的才子文士络绎不绝。
在诸多学生之中,其中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四位最是让苏轼喜欢与厚爱,其称之为“苏门四学士”。秦观在拜见苏轼之时曾说:“我独不愿万户侯,唯愿一识苏徐州。”可见,当是这些学士们,是多么的喜欢此段时期的苏轼,是多么的爱戴黄楼时期的苏轼。
在徐州的生活是安稳的,在徐州的心情是静好的,在徐州的天地似乎回归了本来的和谐。不知天妒英才,还是朝廷小人看不得好人如意,苏轼接到了罢任徐州去湖州的安排。正如他所说“既相逢,却匆匆。”离别总是如此容不得天涯倦客轻松的多喘一口气,容不得行人游子闲来梳理一下心情,离别总是趁你的不备便已经来到的眼前。

知道苏轼要离开,全城的百姓皆来送行。苏轼已经习惯了聚散离合,一颗心虽有泪伤,但却是平静;苏轼一挥清泪写下了《江城子·别徐州》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天涯流落人,一颗孤独的心,落在滚滚的红尘中,在光阴岁月里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亦或一点点的声响。天涯倦客人,一个寂寞的灵魂,落在俗尘洪流中,没有激起一点点的浪花,亦或一个微微的气泡。一切归于寂静,只有一个孤独的人,流落人间,倦客仍行;一切归于本原,只有他的思绪,是如此的细长绵绵,延申到遥远的无边。
既然安排了相逢,为何却要残忍,残忍的把快乐的时光缩小至如此的短暂;既然有了相遇,为何却无包容,包容一下那珍惜不舍的心,让它在难得相逢里,多一些欢愉的心情,多一些温馨的情感。
匆匆的,匆匆的,离别还是豪爽不差的来到眼前,纵有千言却难出口,只有握着佳人纤细的手;纵有万语却无心思,只留下孤寂落寞的心,只留下两行苦泪静对飘零飞落的花。
一份无奈,一份寂寥,便是让人无处倾诉,只好问徐徐吹来的东风,你的温暖还能留下多少?你的温暖还能温暖几颗冷漠苦闷的心;你的清雅素净还能感动几个天涯倦客的心。问后,徒留一份伤悲,就是有再多的春光无限好,又有谁可以一同欣赏?
隋朝修建的河堤尚被阳春三月浸染包围的日子里,似乎这人间便有了无限的温情与惬意,就连那水面上,都有了动情的波光粼粼。似乎这样的美景,是留给游子天涯客一份内心的安顿,让他们停下漂泊的脚步,在这春光依稀的景致里,给自己的人生注入一份安稳的岁月与光阴。
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我有意在此安顿,在此停留,可人生如浮萍,来去沉浮不自主。便是在风光无限好的今日,却迎来伤感的离别;却是要在这南燕北归寻找属于它的那个天地温情惬意的日子,我却要与鸿鹄背道而驰,走向更远的远方—吴中。
喝酒难舍最后一口的念想,离别最是难舍最后回头一望,心中那份情感再也无可压制,泛滥的冲击着我的心间。我的第二故乡徐州,别了,就此别过。那颗心冲破了自治的束缚,澎湃如浪。
无情流水亦有情,那清清的泗水,此刻懂得了我的心情,它急匆匆的奔向徐州的淮河,便是要告知徐州父老相亲那离别的人儿已经走远的讯息。我想要把相思离别的眼泪寄给徐州,但长泪不断的流淌,却总流不到楚江的东面! 泪流不止,心酸不已;泪流长长,漂泊在远方。
苏轼虽有不舍,但还是离开了难以忘怀的第二故乡徐州,走向了他的下一人生的驿站,走向了他的下一个有诗有词的地方,走向了一个叫湖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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