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儿时的外婆家的画面总会时常想起。
记忆中外婆的家四四方方的,四间草房,坐北朝南,院子很大很大。长大后却发现,那院子却变小了许多。我时常傻傻地想,是我记忆出了问题,还是院子真的变了。
院子里,有两棵老榆树,榆树的西面是一个水坑,像当时大多数农村家里一样,里面堆积着垃圾、树叶,这些材料混在一起沤上几个月就是上好的农家肥,在没有化肥的年代,可是好东西。 秋收后,姥爷把他们挖出来,用架子车拉到田里,用铁叉均匀地撒在田里,翻过之后,这些肥料便和土地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清谁是土谁是肥。
水坑北面是一个手压式的水井。两边用青石压着。在清水一遍遍的冲刷浸润下,显的分外光滑。井水很甜。每次在外面疯跑了一圈满头大汗的回来,大口大口喝上一舀子凉水,真是从上到下一个透心凉。现在却总也找不到那种味道了。
最难忘的还是西瓜地。那时村里家家种西瓜,一片连着一片,就像绿色的海,望不到边。期间时不时会有一个三角形的、枯黄色的棚子,突兀的冒出来,那就是看瓜地的瓜棚了。瓜棚很简陋,就是几个木棍简单一搭,两边再铺上一层玉米杆,或者是细小的树枝。一张麻绳攀的小床、一张旧凉席、一床旧铺盖,就是标配了。
白天瓜棚里大都是成群的孩子,一边看瓜,一边烤地瓜、烤毛豆,甚至挖地鼠。晚上大人居多,也有一些十几岁的孩子。那时大舅和小舅晚上就在睡瓜地里,我很是羡慕。可外婆不放心,我一次也没有在瓜地过夜。有时明明在瓜棚里睡着了,等睡醒了却是在家里,早晨起来总被舅舅们嘲笑。所以,也从未有过少年闰土在瓜地里神奇经历。
怀念西瓜地,更多的是怀念西瓜。每次看瓜嘴馋了便吵舅舅去摘瓜。舅舅在瓜地里走过来又走过去,拍拍这个再拍那个。听到怦怦怦的声音后,我总会欢呼雀跃跑过去,因为这个悦耳声音就代表瓜熟啦,可以吃了。紧接着当然是吃瓜了,可我无论怎么搜寻,脑海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吃瓜记忆。难道瓜都被舅舅吃了?
外出求学、工作,离家越来越远,回去越来少。记忆中的旧房子没了,西瓜地没了,熟悉画面也越来模糊,真怕一天全部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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