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木子心

今日,一则微信《二十年前的割麦童年》再度勾起了我的乡愁。
六十年代,气候原因,盆地的春天总来得很晚。
几近三月,还青黄不接。胡豆,豌豆花谢不久,果实还未饱满。偏偏,母亲在这样的时节生下了我。
小时的我黑瘦黑瘦的,尽管是李家大小姐,也不讨奶奶的喜,奶奶说这孩子太瘦养不活的。所以,小时,我是尽量远离奶奶的。
好在,我是父亲的宝。父亲说,爷爷喜欢我。尽管我还未见过爷爷的面,他老人家就早早辞世。但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他说,如果李家生下第一个女儿,一定要叫华聪,因为"华"就是"花”,希望她是女孩子中最聪明的。
直到母亲连生三个儿子,之前,听母亲说还有一个姐姐的,可没有存活下来,所以,这个名字一直为我留着。为此,父亲一直埋怨母亲只会生儿子,不会生女儿。叔叔家也没诞下女孩儿。
当母亲生下三哥五年之后的一个春暖花开的三月,母亲终于生下了我。母亲告诉我,当父亲看到母亲生下的是女儿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终于有个五妹了!”
每每想起这些,我的心就暖融融的。我常笃定地想:我前世一定是花仙子,为感恩爷爷的一份情,在这青黄不接,但却花开烂漫的季节来到了李府。
想起我的父亲和母亲,每在割麦的季节总会对我说:"哎呀,要是我家五妹这个时候生就好了,就有泥鳅粑吃了!”
于是,等麦子晒干后,父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担着麦子到磨坊磨面,回来为我炸泥鳅粑。这泥鳅粑其实有点像油条,只不过短细,样子像泥鳅,我叫它泥鳅粑。
叫它泥鳅粑的原因,还因为我爱吃泥鳅,不喜黄鳝。我怕黄鳝,看上去像蛇一样的恐怖。
父亲最疼我,也最迁就我。
在割麦的季节,也该插秧了。水田耙得很平,秧苗才插下去,很短,稀稀疏疏,看见的只是汪汪的浅水,和水底的细泥。
这时的晚上,月明星稀。父亲白天就用竹子扎好了扎泥鳅的排针。母亲早早做好晚饭,吃过之后,父亲就会说:"五妹,提上那个篓子,晚上我们去扎泥鳅。”
乡村的夜晚,那么静!
虫儿在草丛间啾啾地叫,青蛙声此起彼伏。此时的泥鳅最爱钻出来,你用灯照着它,它动都不会动一下。
我提着篓子,父亲撑着马灯,支着竹扎针。我们行走在田埂上,仔细看着一块块水田,发现有泥鳅,父亲一排针扎下去,就扎着了。差不多有十来条了,父亲就会说:“够了,够我五妹吃了。”
因为,我总怕滑溜溜的东西,所以,每次炒泥鳅时,父亲不是炒,而是煸,一定要煸干,不让泥鳅有一丝滑腻感,然后放上盐,浇上醋,才出锅。
当然,吃的时候,也是紧着我,哥哥只能吃头。为此,三哥很气,常趁父亲母亲不在时指使我干活儿。
谁叫父亲那么偏心呢?
在这割麦的季节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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