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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乞儿吹埙失舞谱，舞姬含恨郁郁终
前情提要：昔日的漠上鹰，如今的查夫人，为救三人，孤身前往襄阳马府，以为是一场恶战，却没想到，绝美的三公子马如苏，竟然为她讲述了一个舞姬的凄美故事。
本是性情急如烈火的查夫人叶红樱，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在马府尚能坐得住，耐住性子听面前这个白衣公子，讲述他亲娘苏琴儿的故事，她不免也想知晓，究竟是何种经历，让这公子心理如此扭曲。
马如苏知道他二哥已经按捺不住要比武，所以加快讲述的进度：
当苏琴儿的飞天舞，伴着凌雯儿的指弹箜篌一举成名之后，有文人墨客给红袖阁题了字，题的是“飞天红袖”几个大字，高高的悬在堂中，印证了琴儿的舞，也衬托了红袖阁的大气，而诋毁之声也纷至沓来。
谁能成想，苏琴儿挽救了红袖阁，却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因为苏琴儿在中原并不寻常见的舞，使差点暗淡下去的红袖阁厅堂，瞬间又被觥筹交错，金银珠宝的光辉映亮，好事者也在底下窃窃私语，这位姑娘是不是卖艺没卖身呢……
也许是上天注定的姻缘，苏琴儿只对风流倜傥的马公子感兴趣，尽管这位马公子在当地有“花花太岁”之称，却也肯为琴儿一掷千金。琴儿和雯儿满可以为自己赎身，琴儿的梦想就是赎身后进入马家的门。而马家的门，只有一道“屏障”，就是马公子的大夫人。
说到这，马如苏又细细嘬了一口茶，文雅又冷静，他继续说。
“舞姬终究是舞姬，之前不过是一时得幸。舞姬的结局，注定就是悲惨的吗？查夫人，你可听说过穿云剑？”
叶红樱不知道马如苏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自然接道：“我当然知道穿云箭，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马如苏笑而不语，叶红樱只好接着说，“你觉得我会用穿云箭号令天下群雄？我还没有那个本事，最多只有几个门派赶来支应，大漠的人万万不会来。可是我深知马府又不是龙潭虎穴，三公子又是通情达理之人，我不会叫帮手的。”
“查夫人说笑了，你的为人和作派，当然能叫来无数高手前来搭救。可是这次你会意错了，二十年前你远在大漠深处，当然不知襄阳旧事。有一位侠客，手中的兵器叫穿云剑，此剑非彼箭，他每每认为自己做了侠义之事，总要留下一只不同质地做的黑色小燕子，于是有了侠名——穿云燕子穿云剑。穿云剑演练起来如游龙出水，似燕子穿云，它身法上要求如龙似蛇，轻灵敏捷，招数上以挑为最。”
叶红樱点头，她的确不知道此事。她不插话，由着这公子讲完：
一身侠名的人？一生却做了一件错事，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穿云燕子武艺高强，也干着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他自认为自己杀的是该杀之人……
马如苏终于忍不住了，白皙的面庞上，双眼突然挣出了两滴泪。
“穿云燕子浪得虚名，是个傻子吗？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自命侠义的他，与我娘无冤无仇，怎么就碍着他事了？他用穿云剑挑了我娘的手筋脚筋……他的四个手下，竟然还用盾砸碎我娘的手掌。我在我娘的体内，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和我娘悲痛欲绝的声音，这种分筋错骨之痛还不够，他打的马公子七年起不来床，一命呜呼；打的凌雯儿哭成了瞎子和哑巴……还不如一剑挑了这三人来得痛快……”
叶红樱震惊，说道：“竟然有这等事？是受何人唆使？”
马如苏冷笑：“红袖阁可是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得了名气出卖了良心，逐出了曾用精湛技艺力挽狂澜的二位姑娘。这无头悬案，谁又能知晓？当年的襄阳知府不敢去查，谁还去理？有人说是最大的嫌疑马夫人，可是七年后，襄阳新知府蔡铭渊彻查，排除了她的嫌疑，而且她最后能收留我入府，足见她的大度。”
叶红樱不免有些怜惜这个白衣少年，再问：“那穿云燕子又如何？”
“七年后，他知道自己错了，用穿云剑自尽。死前，也没肯说出是谁让他这么做，只说有人曾告诉他，一个舞姬乱了一座城，也会毁了一座城。这个人可能就是红袖阁的死对头……我不知我是怎么被生下来的，凌雯儿自尽了，我娘被赶出红袖阁，我出生后就是个乞儿，拿个破埙假意吹着，旁边是我那爬着的娘，我们受尽了嘲讽，很少有人赏钱。直到有人从我怀中抢走那飞天舞谱，直到那位马公子卧床多年吐血而亡，直到琴儿含恨离去，直到我回到马府见到这两位哥哥……查夫人，你知道我尝尽了人间多少的苦难？”
叶红樱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她不免落泪，又想掏出帕子，去替这个可怜的孩子拭去眼泪，可是她知道这个白衣公子是在复仇，他的报复是无穷无尽的，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的这些经历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就是你们哥仨联手劫船杀人沉尸的理由？”
马如苏自己擦去眼泪，干脆利落又果敢决绝：“不错，起码是我的理由，你知道船上贾富贾的小妾手中，拿的是什么吗？”
“不是你大哥要的珠宝玉器吗？要么就是你二哥要的武功秘籍……”
“查夫人，你也糊涂了吗？他小妾手中，正是我遗失多年，我娘亲的遗物飞天舞谱啊！跟你说这些是没有用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但是我跟官府有仇，我跟自命侠义的人有仇。今日你要是想救走那三位姑娘，就得先赢了我们哥仨，或者先赢了我二哥的长情刀再说话吧……”
“你……”
百战沙场的女英雄叶红樱真的被马如苏惊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能和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扯上半点关系，那穿云燕子，她没听过也没见过的，更别提穿云剑挑人手脚之事，但是为了救府中被劫来的三位姑娘，她只得硬下头皮会一会他二哥，人称绝情公子长情刀的马如雷了，她攥紧了手中的铁笛，忽而又慢慢地松开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继续收看《刹那芳华负如苏（11）》
注释：原定题目是琅琊令之快意恩仇|刹那芳华负如苏（10）无尽的报复、穿云燕子穿云剑，后来因故修改。
穿云箭的段子创意来自于周星驰电影《功夫》中的台词。
蔡铭渊知府的典故出自于空中的梨子的一篇搞笑故事。
网友评论
我的天，这个穿云燕够狠的，不管什么原因，竟然对女人下这么狠的手，妄称大侠。
为如苏难过。小梦，你的文笔带入感很强，我被你带入到文中，为如苏鸣不平！！！
这么多经典标题都被你写了，小心路上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