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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岁月,真的是不懂情为何物,更不懂爱是什么,只凭借一时冲动和见色起意。
高二分班时,我和校花刘晚香成了同班同学,她长得很漂亮,学习成绩也好,人又活泼,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
但那时的我五官虽然长得不错,但却是满脸的青春痘,有损我外部形象。加上我只知道埋头苦读,不怎么爱玩,尽管我觉得我喜欢刘晚香,却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
我暗恋刘晚香的事,只有和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邻居叶琼妹妹说过。
一开始,叶琼一本正经地劝我打消喜欢刘晚香的念头,因为她玩得很随性,跟很多男生在交往。
我却抑制不住地喜欢她:“应该是男生都喜欢她,追求她,不关她的事,而我喜欢她也是我的事,不关她的事。”
我的话好像让叶琼很难过,她沉默半晌,勉强说,“那好吧,既然喜欢,你就去追吧。要不要我帮你?”
当时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不用了,我会和她考同一所大学,到时再追她吧。”
叶琼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
毫无悬念我和刘晚香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叶琼也考进了同一所大学,我们都同校不同院。
大一,我还是满脸青春痘,个子也才1.78米,一点不出挑。
而刘晚香却毫无悬念地成了系花。
我试着向她表白了一次,毫无悬念地被拒了。
我自然是有点难过。我经常关注她的所有社交账号,密切关注她的动向。
通过一年来的关注,确定了一件事,刘晚香确实是有名的玩咖。但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她。
大二,我脸上的痘痘都退,这一年我竟然还疯长了六公分。放假回家爸妈都不认识我了:“这位大帅哥是谁呀?是我们宝贝儿子吗?”
“难道大学食堂比家里的还有营养?”
看着爸妈惊讶的样子,我笑了:“你们也太夸张了吧,十九岁不是正长身体的时候么。”
“对对对,哎呀,我们宝贝儿子要是在家里吃饭,这一年肯定还会长得更高。”
那一年,我如愿以偿追到了暗恋了几年的女神刘晚香。
和所有谈恋爱的大学生一样,我们会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上公共课,一起手牵手漫步在校园的每一条石板路上,回到寝室还会视频一个多小时。
和刘晚香相恋两年,我一直陶醉在恋爱的甜蜜中,我以为刘晚香也是这么觉得的,她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直到那天,我在宿舍楼下的角落里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激吻,两人旁若无人,路过的同学无不注目。
我晴天霹雳,那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我女朋友刘晚香,一个是我室友范毅呈。
我忽然想起两个月前的某天晚上,我和刘晚香正在视频聊天,我室友范毅呈凑过来说了句:“哇,你女朋友好漂亮!”
刘晚香也在视频里露出极大的兴味,笑嘻嘻地说:“你也很帅呀,帅哥,我叫刘晚香,你呢?”
“我叫范毅呈。”两人打过招呼后,范毅呈就走开了。我一直知道刘晚香是个不安分的人,而范毅呈确实也长得挺帅的,所以我基本不带她和我室友见面。
后来她还曾问我:“范毅呈有没有女朋友?”当时我就有种危机感,所以我撒了个谎:“他当然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很漂亮,两人特别恩爱。”
“噢,好吧。”她当时表露出失望的神情,“那你说,他女朋友跟我比呢?谁更漂亮?”
我没回答,只是微微皱起了眉,有些不满:“刘晚香,你什么意思,不会是对他感兴趣吧?”
她不再问了,只是摆摆手打了个哈哈:“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好奇问问吧。再说,我已经有你了,怎么会对他感兴趣呢?”
我死死盯着他们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终于明了他们早已勾搭在一起的事实。最近,每次范毅呈消失几个小时的时候,都是我联系不上刘晚香的时候。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淌满脸,心疼得像被万千白蚁撕咬。
“香香,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两人嘴终于分开,我听见范毅呈开口问道。刘晚香又凑上去亲了亲他,半晌才道:“再等等,乖啦。我先处理好和傅珉的关系。”
“那你要快点啊宝贝,看到你每天在我身边还要应付傅珉的电话和信息,我真的很不喜欢,我会吃醋的。”
我死死扣着树干,脸色发白,想听听她会怎么回答。
就听她漫不经心道: “很快。你以为我想应付傅珉,我早就受够他了,只是他有点难缠,所以还需要时间。”
范毅呈抱住她,委屈地说。“什么啊,你直接告诉傅珉你喜欢上别人了不就好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直接冲上去说:“刘晚香,不用你告诉我,我来告诉你,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就直接跑开了。我一口气跑出宿舍楼,跑过学校操场,跑过一栋栋教学楼,我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是一个劲地跑着,直到后面有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喊道:“傅珉,别跑了,快停下。”
我才刹住车,却缓缓蹲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我听出来了,那声音是叶琼。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可我忍不住难过。这几年我的真心都喂狗了,我想起好多年前叶琼的劝说,我现在终于醒悟过来了。
叶琼是对的,我不应该不听她的劝,头脑发热。
叶琼终于气喘如牛地在我身边坐下:“真受不了你,跑那么快去救火呀。”
“对不起!”我仍然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道什么歉啊?”
“这两年我和她在一起,一直知道她玩得很开,我们为此吵过,后来她收敛了不少,我以为我的真心能感动她,让她愿意为我改变。可到头来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原来这些年我只是一个笑话。”
面对叶琼,我毫无保留地倾诉着。
叶琼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也不打断,让我尽情一吐为快。
从小到大,叶琼在我身边都是那么安静,默默陪着我一起做作业,一起上下学,话不多,却特别照顾我,像个小大人。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要好一辈子,可自从我和刘晚香在一起后,我和叶琼明明在同一所大学,却失去了所有联系。
一开始我尝试过联系她。我知道叶琼不喜欢刘晚香,我和刘晚香在一起后,就想着把她介绍给叶琼,让她消除一下偏见。但我去找她,她都避而不见,打电话也不接我,发信息也不再回我。
这两年,叶琼就静静躺在我的好友列表里,我再也没打通过她的电话,再也没收到过她的微信,更别说见面了,近在咫尺却已远在天涯。
虽然我也难过了好一阵,但因为我忙着和刘晚香谈恋爱,渐渐地,我们也就消失在了彼此的生活里。
尽管我们有两年没有碰面,可见到叶琼,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倾诉着。
终于,我也说累,叶琼才幽幽开口:“真难看,傅珉。”她嫌弃地把纸巾丢到我身上。
“我早说过刘晚香不是什么好女人,既然分手了。那就朝前看。”
我擦干眼泪,抬头看着她,发现这两年她也变了很多,变得更漂亮,更洋气了,有气质了。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又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很有灵气。
“发什么呆呀你,走吧。”她抬手敲了下我的脑袋说。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啦!”
叶琼把我带到了游乐场:
“我带你来散心,你不许三心二意知道吗?”
“好!”我点点头。
叶琼专拉着我玩刺激项目。
玩完几乎所有刺激的项目后,在摩天轮上,静静俯瞰这座城市,美妙的感觉,难以言说。
“叶琼,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摩天轮升到最顶端时,我忽然开口问道。
“知无不言。”她大方说。
“这两年,你为什么要和我断了联系?”
“我每天都在看着你,知道你所有的事!”她的回答让我心里一颤。
“傅珉,明年,我可能会出国读研。”她转移话题说。
我心里莫名一窒,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去。”
叶琼脸上一喜,很快又恢复正常:“如果你不想去,不用勉强!”
“陪你一起,现在是我最想做的事!”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从游乐场出来后,叶琼的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也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微风拂过,我轻轻把叶琼的长发挽到耳后,神色温柔。我眼前站着的,浅笑盈盈的人是有温度的,是喜欢我的。
而我也将努力腾空自己的心,去拥抱真正值得我喜欢的人。
我忽然想起现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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