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天让人看不清来路,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抬着,有的人头包白帕,有的人手拿镲,太多人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吵吵攘攘,惊起的黄沙迷人眼。
“看见我奶奶了吗?”
“没有”
“看见我奶奶没有?”
“没看见”
“你回家看看吧,不来送丧的人吃了饭都回家了。”
“哦哦,那我回家看看,要是没有呢?”
“放心吧,肯定在的。”回到家,跨过快高过腿的门槛,她挨个屋搜寻了一遍,包括那个黑漆漆的卧室,平时都只敢和奶奶一起进去。搜完了,没有,她搬来一个小木板凳,这都是这里的人做的。就门前坐下,望着远远的山发呆。
来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她爸之前让她和一个伯伯来了这儿,说他稍后就来,到了之后她远远看见那伯伯和她爸打电话,聊得不大开心,后来就不见了。她之前最喜欢的就是偷摸着跑到那条布满黄土的路上望向远方,规划回家的路线,现在她每天就忙着寻奶奶。
奶奶回来了,带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她的小胖儿子,他们穿得很漂亮,不像这里的人,像她原来生活的很远的那个地方的人,但她快忘了。没所谓,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奶奶要给那个小男孩一个鸡蛋,那是她的鸡蛋!她有些急了,但长期以来的礼教不允许她鲁莽,她就直直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奶奶在鸡蛋上敲一个洞将蛋液倒进小男孩嘴里,小男孩囫囵吞下,女人连连致谢,说她们那儿可难得找到这样的好东西,她心里暗想,这有什么,她家里多的是。等人走了,她问奶奶去哪儿了,怎么没找见她,奶奶说她去从送丧了,她说骗人,她去找了,根本没找见,奶奶说可能她在队伍最前边,她没看见,“哦,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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