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路,起初是在大理待到稻子黄了,桂花落了,又去了浙江,待到稻子黄了,桂花落了,山上也有些树迫不及待去沾染了晚霞的红,再一夜之间到河北,大片的梧桐叶子掉下来,我穿上了袄,才敢走出去,路边有月季竟还开着,娇嫩地在枯败的枝子下面开着,静静悄悄,从容不迫。倒是我惊呼:“你怎么还开着!”
我缓缓伸出手,方才觉得也并不很冷,好像季节的变换,先是在心里,后是在世间。它还在盛开是因为它忘记了季节,忘记了时间。
我一度焦虑自己的选择和处境,失眠茫然,过了冬,我也是本命年了,我是不是也应该按着人生的时令去生长?
时令却也并非年年顺应草木,又该如何?
冬日如约,那朵夏花,若不肯入眠在厚雪之中,那就任它孤注一掷地去盛开吧。
雾霾侵袭,楼影叠叠,一切都模糊不清,唯桌上这一盏灯,让眼前始终是亮的。
我想起李健说过,人有时候也需要忘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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