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里住着一头悲伤的大象,我一面注视着它,一面极力的掩藏,躲避,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才不致被它的眼泪淹没。
你可能会说,“吓,一头大象?悲伤?”

我想说,这是真的,它在新年夜突然闯进来的。那晚的前一些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在为孩子父亲——那无故受灾的头发,笑得前俯后合肚子疼。它一头栽进来,屋子瞬间变得狭窄又空旷。因为,我们都安静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只剩孩子,还兀自的玩着妈妈的头发,一声隐忍的训斥,依然不能让他意识到大人们正陷入的窘境。
窗外,烟花盛放,天空支离破碎,凌乱不堪的爆竹声,一起湮灭在春晚主持人一张一合的嘴里。
小孩调皮的四处躲藏刺耳的嘈杂,大象却不惊不扰,只安静的悲伤,让人无法忽略,只有沉默。

一片灰烬之中,新的年轮转动了。
正月初一,清晨,一家人驱车回家。大象竟化作那浓雾,漫天盖地,直至淹没所有城池。到家后,我们只能相互搀扶,摸索着前进,没有熟悉的笑脸相迎,甚至不知该先迈哪一只脚。走进堂屋,它又化身红色的棺桲,直逼入眼。 它不管那化纸帛的双手如何挣扎,也不管那泪人儿哭红的眼眶,无力的双腿。它只是固执的悲伤,悲伤,只是悲伤。
我家里住着一头悲伤的大象,而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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