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刻意地奔走在雪里,刻意地亲近。用哪一场大雪掩埋无法诉说的心事,用哪一次难舍难离梳理刹那的心动,那思念,那感慨,还有时过境迁依然挣扎的伤害。
今日小寒,心事被昨日的车轮带去了故园老屋,留在故乡的杨树坡上。那杨树的根须里,流淌着我祖先的血液,用熟悉的腔调,呼唤着久违的乳名。北风奏响竖琴,吟唱着童年大坝上的童谣,这片皑皑白雪下,是我的父亲母亲,是我永远的根。远山因为汽车的飞驰刹那飞舞,摇曳了芦花风情万种。我忽然好想扑向这片沃土,像我母亲的胸口那般柔软。我好想跪在你的身旁,依偎成乖巧的模样,拥抱你,亲吻你。
原野苍茫,在飞奔的车窗外,老屋像沉睡的丘陵,它快速地在远方躲闪着我的眼睛。记忆里房前那片池塘,被雪包裹得便像受惊了的羊群,与我的目光惊慌地赛跑,又像难舍我的远去。那个邮票那么大的情结,被拉扯得没完没了,只是淹没了孩提时的清纯,恰恰陌生了远方的游子,不屑热情,不屑接纳。
小寒开启了一年最冷的节气,也让岁末的许多情思寒冷地涌来。在父母坟前我依然说着同样的话,心里却把说不出口的思念,随着火光邮走。在那片也许母亲能看见的林子里奔跑,我只是让您看到,我还是您记忆的孩子,我依然是顽皮少年。我也五十了母亲,我带着满身的病痛顽强地生存,可是我依然有未老的诗情欲放纵,依然编织着尘世间的聚散与离合,虚构着别人,演绎着自己。
这几场大雪,掩埋了记忆,又唤醒了记忆。
辨着晚霞的颜色,故乡已经模糊地淹没在暮色里。路旁人家渐渐闪出亮灯的窗口,竟然昏黄得让人如此惆怅。陡然像儿时想家的心情,陡然叹息着曾经我也有这份归来的喜悦。想那长长的院子,想那结满霜花的头发和围巾,想我兴冲冲地冲到母亲热腾腾的饭桌前,忽然,颤抖地吞咽了一路的心酸。没有一个大门再会是为我打开,也不会有一盏灯在等我归来,故乡只是记忆里的版图,像邮票一样贴在我的心里,无处投寄。
故乡是什么?是父亲母亲停留的最后驿站,而我为此只是停留了一抹永远封存的思念。
季节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轮回,我遗憾,忘把曾经写给你的情书邮寄,去年的小寒我们见了又见,只是今年,我们都忘记了应该想念。

浣溪沙·归乡
——司南
云傍山林野径斜,风移蜡象扯银纱。飞轮卷雪逐群鸦。
频望故园人迹少,难寻乡路暮烟遮。不知老屋是谁家?

踏莎行·轮回
——司南
风月无边,春秋未了。擦肩几度相逢巧。铭心石上续前生,缘来缘尽谁知晓?
古渡深深,荒烟袅袅。秦时明月今尤好。雁丘寻得问情归,轮回那怕容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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