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圈里看到大学同学发了一条关于母校的视频,是今年运动会的开幕式,从各个角度来看,我们当年是比之远远不及了。

无论如何应该承认他们已经很高端大气了,不过此师院已非我们心中的师院了,从迁址那一刻起,或许我们就已经成为一群无所依托的游魂了。
看看这会儿的师院,感觉好像跟我们那会儿一点联系也没有了,校门、教学楼、宿舍楼、操场、校园、小食城,这就是别人的学校了。

总觉得之前毕业的我们一下跟师院斩断了所有血脉相连的依托,变成了没有过去,没有故事的人,大概就只剩下些回忆和怀念了。
过去的和现在的谈起,他们不会知道,现在的与过去的说说,我们不会明白。唉,世事沧桑,只能轻叹一声造化的力量吧!

说来却是很有意味的。我们曾经在此处读了多少思乡怀人的诗句,也曾为古人的缠绵深情触动了心魄,感伤了胸怀,以至哀怨悱恻。
我们还曾品味了多少咏史怀古的词作,也曾经因着骚人迁客的凭吊,对各种古迹深表缅怀,对岁月的冷峻变迁和朝代的无情更替唏嘘不已。

回想当初,年少轻狂、无知无畏,未必不曾嗤笑文人墨客的脆弱与矫情,未必不曾贬斥别客离人的眼泪与情怀,只为凸显自己的刚强与坚决或者只是不曾亲身经历和深入体验。
如今,读过的所有的别离与思念,见过的所有的悲切与感怀,似乎成为更加厚重的永恒与瞬间的对比,有了更加真实的嗟叹与回忆的互衬。

时光的流逝与年华的空度,青春的消逝与旧迹的亡佚,造成了内心挤得生疼的情愫的聚集,却又无处安放、无所凭依。
更曾戏言咏史之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乃是极尽造势之能。先描旧时雕梁画栋、繁华兴荣之盛,再绘颓墙败室、野草丛生之衰,实属空洞而无用的感慨。

未曾想,“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岂止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何止是兔走鸿飞、狐犬洞出?校址新迁之后,几临“倚楼极目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而不得。
江淹《别赋》所言“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与此又大为不同。与人与物非生离则死别,而我们生离而不再有相会之期,未死别而断却消散了血脉联系。
恨无归处,痛非悲楚,苦不能诉,情岂可循?正是不能哀伤、不敢忘却,而又难以割舍、无法接受,只落得望断天涯、心乱如麻。
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只好把一腔的怀念化作祝福,祝新生的母校越办越好,把记忆里的母校永远铭刻心底,去眷恋、感怀,连同当年的青春和岁月一起,深深地埋藏……

或许,在某个安静的夜晚,再将它翻捡出来,饮一杯怀旧的香醇,装作若无其事,假装不上头。
2019.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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