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柏笔架

作者: 文虫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2-28 00:25 被阅读6次

     

崖柏笔架

      不怕你笑话,我家这一崖柏笔架是捡来的。

      故事有点离奇,纯属巧合!

     

        一崖柏笔架被主人扔到垃圾筒旁,它形单影只,正蹲在那里抽泣。

        从它依稀伤心的抽泣中,我也得知了其中的原因。

      老主人前几年刚去世,老主人的儿子现正值婚龄,正准备要装修房子。

      老主人的儿子想,既然要装修,咱就得装修豪华点,材料当然也得上高档次了。家里原先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一个不剩地都被清出家门,也包括这个他不知名字、扭七八歪的丑笔架。

      一想到老主人,笔架抽泣地更厉害了。老爷子待自己不薄呀。

      老主人爱写字,每天我都陶醉在墨汁的清香之中。老主人在我身上挂了很多笔,羊毫,狼毫,大大小小十几个型号,我有时也得意的显摆一下。老主人也不时地给我清洁身子,一块淡色的绸布,擦得我浑身舒舒服服,同时,用鸡毛掸子拂去我脚上尘土。说起我那脚,虽然不是原配,是主人从别处找来一块麻梨疙瘩,使得我飘逸的身姿有了稳重的根。

崖柏笔架

      其实,我的经历也透着凄苦和悲凉。

      人们叫我崖柏,我生长在华北地区太行山脉的悬崖岩石缝中,环境十分恶劣,经过长年累月的崖风强力吹刮,我的身姿变得弯曲、飘逸而灵动,木质硬、油性大,并有着醇厚的柏木香味。

      在乡下,原先不出名时,我的兄弟姐妹被村民们刀砍斧劈的弄回家,塞进土灶里,化成串串火苗和缕缕青烟重回大自然。二十几年前,老主人回乡下省亲时,救下了我的命。虽然后来搬过几次家,房子越变越大,老主人一直没有嫌弃我,我也一直伴在老主人身边。

      现在,我听说,我的孙辈们活得更是凄凉,小小年纪就被村民们刨根断枝,卖给崖柏发烧友,切身痛肤地被做成根雕或手串啥的,真让人心痛呀!

        现在小主人的行为也让我伤透了心,还不如让我随老主人化烟而去,省得我现在在此独自伤心掉泪。

        崖柏笔架,越哭越伤心,眼泪扑扑地掉了一地。

        “别哭了,跟我回家吧!"我拍了拍正在抽泣的书架,温柔地对它说。

        崖柏书架看了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同意跟我回家。

        崖柏书架现在有些小得意,我在它身上挂了几饼普洱茶,女儿的小陶笛也挂在它的脖子上。

        寂静的夜晚,仿佛听见小陶笛吹响,也许笔架闻着普洱的醇香,正在唱着自己心里的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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