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学校还要交资料费……”小元弱弱地说道。
“唉……”她的母亲深叹一口气，从围裙兜里摸出来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她用粗糙的手摸了摸小元的脸，“你爸爸那里还要钱，妈现在只有这么多，你能不能找同学凑凑?”
“嗯……”小元接过钱，默默走出门外。她刚关上门，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低头乞求别人的帮助了，更可悲的是，她太明白这将不会是最后一次。
“柳柳，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还差一点就能缴清了。”小元不敢直视柳柳的眼睛，她怕看见柳柳眼中狼狈可悲的自己，更怕看见柳柳同情的眼神。她不想接受别人的怜悯，这让她更无地自容。
柳柳家境不错，她毫不犹豫的借了，哪怕她知道小元要很久才能还上。
“学校要组织课外活动，你去吗？”柳柳漫不经心地问。“我不去，你知道的，我……”小元回答的干脆。课外活动又要杂七杂八的费用，她不想再让母亲叹气。
“哦……”柳柳不再接话，怕刺痛小元。
小元很快整理眼中的悲伤，换上一副笑容：“真羡慕你，又是新买的手机吧?”
柳柳点了点头，俩人很快陷入了沉默。
小元放学后不得不去打小时工，她想快点还上借别人的钱。等回到家时，已经十点了。她熟练地关上卧室门，默默哭了起来。
她每天回家都要花十分钟来哭，在她看来，她憋了一天的眼泪已经藏不住了。她以前怪父母，没给自己好的家境，父亲的病需要不断跟进治疗，母亲一人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赚足够的钱养活三人还有富余。
她哭了，她知道明天依旧要像今天这样，面对别人有意或无意的提起她的父母，她都要装作毫不在意然后自我打趣。
她笑不出来。
柳柳回到家，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没有灵魂的玩偶。父母的吵架和对她的辱骂如期而至。她每天回家就像等待惩罚，她无声的接受。
熬过去。她告诉自己。
明天你我依旧要扬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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