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城里久了,又想念在乡下的那段生活了。
我是四川人,在1997年调过来之后,一切都百废待兴,于是匆匆买了村上一家人的二手房,一住就是10年,在这十年里,和村上的人,周围邻居,大家相处甚欢。
刚搬去时,只认得房东,其他的都是生面孔,幸好他们爱串门,于是每每下班之后,烧好饭、端上桌,准备吃时,早已吃好晚饭的邻居们,三三两两,陆陆续续走进我们的客厅,我们的厨房,或坐或站,对着我们的饭菜,议论着,指点着,交流着。我们呢,不管不顾,偶尔应和他们几句,甚至还热情的拿来筷子,让他们品尝。和他们不一样做法的菜品,邻居们也不客气,拿上筷,夹上一点菜,吃得辣的,赞叹不已;不能吃辣的,辣的大叫一声,赶快吐掉,那种滑稽的样子,又惹的周边人笑个不停。于是,我们的晚饭就在他们的笑声中、议论声中,草草结束。
门外的健身广场,常常是我们晚饭后的聚居地,那时刚兴跳广场舞,于是爱跳舞的我,成了他们的领队,常常晚饭之后,门外一声“伍老师,跳舞啦”声音脆脆的,于是我,总是匆匆扒拉几口饭,丢下碗筷,急匆匆的冲到广场上,站在队伍前面,让他们跳起来,一曲终了,又热情的为这个纠正动作,为那个表演示范,俨然如同在学校教学生,跟着学的那些人、笨拙的舞姿,不好的记性,总是迎来大家善意的爽朗笑声。夜晚就在这欢声笑语中溜走了。
最喜欢在乡下的时候,特别是冬天,有阳光的日子,我们几个妇女,总是选一处被风的地方,端个凳子,拿些瓜子,坐在阳光里,织着毛衣、磕着瓜子,说着闲话,暖暖的阳光照在我们漾着笑意的脸上,整个的午后就这样暖暖的度过。
到做晚饭的时候了,东边的阿姨送来几根萝卜、西边的阿姨摘来几颗青菜,我不好意思的说着谢谢的话语,阿姨们总是说:“自家地里种的,不值钱的东西,随便去摘啊”。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到了腊八节,这个令居端来一碗,那边令居有热情招呼,伍老师,来我家出腊八粥啦,甜甜的声音至今都还记得。于是从来不会做团子、脚踏高的我,家里的团子、脚踏高总要吃到过年之后,甚至是在吃不完了,也拿去送给我的老乡亲戚们,让大家都享受到美味。
后来呀,我在城里买了房,离开了他们,但每每周末,他们来、或者我下去,断断续续,还是继续往来,只是心里总觉得少了那份在乡下的随意。每每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孤独守着电视的时候,不免又怀念起那些在乡下度过的岁月,一份淡淡的情味萦绕心间,久久不去。



闲聊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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