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童年
一年后,顺儿快两岁了。这一年,顺儿可是长了不少本事。会说话了,不是简单的单个词语,而是能够用短句,叙述一件事情了。会用勺子吃饭了,使筷子不是太熟练,也还能夹上菜叶了。会跑了,圆滚滚的跑来跑去,像不倒翁般可爱。重要的是,顺儿想妈妈啦——每到大礼拜的周五下午,从听到村头的火车声开始,就望着铁路不回家,一直要等到妈妈回来才拉着妈妈的手回家。
要是没等到妈妈,用外公的话说,就再也管不住啦,发脾气,不听话。
玢玢下决心把顺儿接到身边,去上单位的幼儿园。
通过郝大姐协调,顺儿很顺利的被幼儿园接收了。
每天早上,玢玢给顺儿带上小零食,抱着送到幼儿园,一路上,玢玢指着路边的树、草、花,同顺儿一起问答着各种颜色,说着树木花草的名字,顺儿吐字清晰,字正腔圆。
下午放学,再去抱着接回家。娘俩又是一问一答,说着幼儿园里发生的事。顺儿的小短句用的不错,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玢玢大概能够了解大部分。
有一天回到家里,顺儿站到墙边,对玢玢说:“手背后,靠墙!”
“啥呀?”玢玢询问。
“手背后,靠墙,阿姨说的。”
“阿姨是让你站队吗?”
“不是。”顺儿奶声奶气地回答。
听到不是,玢玢一个激灵,曾经听说过阿姨会罚孩子们站,莫不是顺儿罚站啦?
“阿姨罚顺儿站吗?”
“是的,阿姨让手背后,靠墙。”
“为什么呢?”
“顺儿尿到教室了。”
“噢,那以后顺儿想尿尿了,告诉阿姨,去厕所,好不好?”
“好。”
“好孩子,真棒,都知道幼儿园里发生的事情了。以后把幼儿园发生的事情讲给妈妈听。"玢玢抱起顺儿,亲了一下顺儿的小脸蛋。
尽管每天,顺儿总是找各种理由,拖延进幼儿园的时间,但玢玢还是十分耐心的等着,最终将孩子送进去。
又是一个中期决算,唐恕回来了,快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了,唐恕早早去幼儿园接顺儿,终于不用等到最后几名才能离开的踏顺儿,见到爸爸来接,真 是无比的高兴,欢呼着扑向了爸爸的怀抱。一路上,表现出很懂事的样子,爸爸给买了乐百氏,一只手拖在爸爸手中,一只手拿着饮料,当爸爸说抱抱的时候,才让爸爸抱上。
可每次妈妈接的时候,那在妈妈怀里,可是不愿意下来的。
等妈妈下班回来,发现顺儿左边眼睛,靠近眼角的地方,有大约一厘米长的血印,问怎么啦?
唐恕不明就里,以为早上上学时就有,问问顺儿吧,得到的回答是:“她说自己撞的?”
“是谁说自己撞的?”
“她,阿姨说的。”
哦,原来是阿姨,为了推卸责任吧,玢玢有点想发火,又怕吓着孩子。想想,孩子一张白纸,又怕阿姨,当然是阿姨怎么交代怎么说了。看来,直接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玢玢开始做饭,边做饭边想着,怎么才能让孩子说出“实话”呢?
吃饭的时候,看着顺儿胃口挺好的,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就装做很不经心的样子,边吃边说:“顺儿好聪明,妈妈都不知道顺儿眼睛那儿咋啦,顺儿都知道。”
“我在楼梯口,楼上的小哥哥跑下来,把我撞倒了。”
“疼不?”
“不疼啦。”事情的经过算是明白了,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多大的撞击。毕竟都是小孩子 嘛。以玢玢的性格,如果阿姨明确告知,也会理解的,不会去大闹一场。
白天还好,顺儿跟爸爸玩的挺愉快。到了晚上,要睡觉了,平日习惯了只有妈妈。看到爸爸坐到床边,顺儿迷惑了:“爸爸,你挪开!”
唐恕有些尴尬,想起同事说,半年没回家,回家时被孩子喊叔叔的经历,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一边去了。只有等到孩子睡着了,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玢玢给接班的阿姨说了,希望以全无论发生什么事,可以明确告知,万一有个闪失,也可以早点治疗。阿姨说昨天不是她当班,答应给班主任说一下。事情就算了结了,以后也再没发生过。
刚刚上幼儿园,过上群体生活的顺儿,还算顺利。就在秋冬换季的时候,同班的孩子病倒了好几个,顺儿也一样没有逃脱——先是感冒,接下来重感冒,再接下来,急性肺炎,住院。
职工医院的一个病房里,四个住院的小孩子,全是和顺儿一个班的小朋友。其他的小朋友,因有着爷爷奶奶的照顾,吃饭,上厕所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给顺儿办好了住院手续,玢玢给远方的唐恕打了电话,就去照顾顺儿了。
因为是急性肺炎,孩子咳嗽的有些厉害,不愿意离开妈妈的怀抱,这可就苦了玢玢,一个人照顾孩子。怕跑针,护士用药盒将针头固定在孩子的脚上,上厕所也得抱着去,求助于旁边小朋友的家长帮忙提一下药瓶。回来后,继续抱孩子坐在病床上。
住院第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打完针回家去了,只有顺儿的针,还在滴着,值班的护士,下班前看了一下点滴量,估算了打完的时间,就先吃饭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娘俩了,只想着等打完针,再回家弄点吃的吧——今天,只有在办住院前,吃里点早点。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推开了,进来的是病友文文小朋友的妈妈,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面条。这让玢玢着实感动。文文家就住在家属院里,距离职工医院较近,文文的爷爷奶奶爸爸都在跟前,照顾文文比较方便,钟大姐才有机会出来。更难得的是钟大姐的这分关怀,让玢玢觉得眼睛有点热。
钟大姐看着这娘俩吃完面条,又给玢玢宽了宽心,等着顺儿挂完药,这才和她们一起出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顺儿的针刚刚挂上,唐恕风尘仆仆的从工地赶了回来,还没不得及回家,先来医院看望孩子了。看到唐恕焦急的样子,玢玢是又心疼又委屈。心疼孩子病的难受,心疼唐恕坐了一夜的火车,还没有休息,委屈的是,没有亲人在身边能帮上自己的忙。
就这样,一个人照顾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做饭,等孩子出院,唐恕又该回工地上班了。玢玢继续过着白天上班,把孩子送幼儿园,下班后,带孩子一起玩耍的日子。
两地分居的生活,总是充满着道不明白 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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