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在过分在意他人的目光及看法,自己就别扭了。

比如说送谁点东西,之后亲的疏的都得有一份,世故人情多累人。整得自己围着别人打转,还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关键在于,像背着个石磨子唱戏的人,吃力不讨好。
儿子跟我约好了说吃过午饭后到学校门口等我,再给他们老师摘一份。我随口答应了。没想到天气阴冷,小妹在园里待不住,不停说风好大,要回家。树下偶尔还有蚊子,一咬一个包。跟前几次好像游别人家果园那个轻松劲儿没法比。
这次学乖许多,用的是透明的果蔬盒。去年买来给弟妹子寄杨梅打包用的,装樱桃,桑葚都很好,每个盒子装一斤左右。勉强摘满八盒,十二点的闹铃就响了。
到学校门口,两小子一个都没出来。停车后,门口有几个家长老师以及保安都围拢来看。有几个意图购买。我说,这个不卖。一来我不知道市场价格,二来我真是给来送人的,卖了就没有了。其他人见状就不再坚持。
一个年轻男子说,我就买一盒给家里的孩子尝尝,价格由你开。他拿了一盒在手上,我也紧不松手。但是念及人家买给孩子那份父爱,我就说,卖一盒等不匀称了,一边多一边少又会不好。他就说,那你卖两盒不就好了?
说着就势掏钱。我说,还是不行。他说,要不扫微信?就说多少钱吧。
年轻男子身着白T恤,黑短裤,球鞋。(我对牌子没有辨识度)细皮嫩肉的。连手指都白皙,有些书生气质。亦可能是大学毕业不久分配在这个学校的老师。如果有孩子,应该还不大,一两岁之间。我甚至觉得人家婚姻家庭正值甜美……。
大城市可是三十每斤啊,我们这小城消费水平比大城市都高,物价贼贵,我心想。顿了顿。犹豫再三才说,十块一盒算了。见他付给我二十块,其他人也要买,我马上捂住箱子。从男子那里分享了果实的保安说,看起来像辣椒一样,但是真甜!其他几个又把脖子探过来看看。
我忙不迭说:抱歉抱歉啊。
男子双手捧着两盒桑葚在胸口的位置,兴冲冲的往另一个路口跑开了,像个小孩子一般。背影飞快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心里想,我种的都是稀有物种,以后没准按盒卖可以锻炼一下家里两个男孩子。可比我写诗好太多了,想我几十年,大半年没有个发表作品。偶尔拿个五十块,百来块稿费,就算碰着好了运气。
这思路,是要指引我,坚决的把果实保护好,未来可以换柴米油盐的――只要再投点钱,撑起防鸟天网。再投点钱,把黑蚂蚁给灭了,本金也许就能挣回来。
我最在意的是家里两老的,认为我种的树――没用。怎样都要砍了。就连我娘家老爸,也说没收益的树要砍了当柴烧。拦都拦不住。
我只好说,要不把枝修理一下明年春天卖出去。这么好的树,就算大树也值钱。我买的时候,小树都去了五十每棵。再怎么样把本金卖回来,不然就打水漂了呀。表面我只是按利益关系来讲的,可实际上,树是我种的,心疼!才不管它们有没有用呢。实在不行,赏花也好啊。
有人说种树是文人的一种精神寄托。在他们,种树种花,都侧重于观赏价值。
不像我们农村人,种什么都跟结果和换两钱相关。谁要没事拿地种一大片花海,那才叫吃多了没地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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