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多岁月伴斜阳,野地黄花寂寞香——漫步《奥州小道》
对于日本俳句,初步的印象其实是儿时的《樱桃小丸子》,小丸子的爷爷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给一个句子,然后标明xx的俳句,那时候只觉得有趣,原来生活的感悟和个人的感怀总是可以用不经意的句子来表达,也许俳句的要求没有那么高雅,但是很明显,这是真实而贴切的生活感知。而在日本,对后世影响极深的松尾芭蕉可谓家喻户晓。他是日本文坛一代宗师,被称为是“徘圣”,影响了后代很多诗人和作家,他创造的作品感染力很强,这本《奥州小道:松尾芭蕉散文选》主要收录了松尾芭蕉的大部分散文,包括著名的《奥州小道》及《野曝纪行》《鹿岛纪行》《笈之小文》《更科纪行》《嵯峨日记》六篇著作。
松尾芭蕉的诗句擅长对生活感知,然后以最朴实的语言来表达,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思想、情感、经历等融入,文字隽永,读之有味,这样的文字非常适合在闲散的午后读。
不妨撷取几段品读一下:


《竹林》 大竹林里明月光,间闻杜鹃声感伤。
《雪朝之鸟》 寻常鸟可憎 喜见雪朝来。
《富士之风》 扇携富士风 送礼回江户。
《福岛(信夫)》 田间倩人影,犹如陆奥信夫衣,我心已缭乱。
也许这样的诗句普通,然而,这种古日本诗体对一种文学创作的影响却是值得我们深刻感悟。松尾芭蕉不是对生活进行翻刻,也不是进行直接的描摹,而是用禅意的心灵来领悟周边的景致,他的诗意的头脑不在于文字的表述,而在于意境的描摹。很多时候他只着其中一点。就像这本《奥州小道》里所选择的诗句,很多诗歌是临终之旅时的游记散行的感悟,流露的不仅仅是对大自然真切的感悟,还有对自己时日无多的叹息,人生的岁月如水流逝,“逝者如斯”,我们不能看到这本诗集里诗人那种诗意的告别。
《奥州小道》的开篇比较感伤,“舟上浮浮一生,揽马首而迎老境者乃累日之旅、栖身之旅。古人多以旅终”,松尾芭蕉的一生曾经也获得比较张扬,40岁的时候已经名扬天下,可是这名望带来的是巨大的压力,他感受到了人与世界之间的那种巨大的无穷压力,于是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来为这个世界朝圣,他和友人曾良(河合惣五郎)计划徒步穿越本州岛,在小道的行程约2000余公里,成就了这本《奥州小道》,在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这片土地之后,松尾芭蕉写了结尾的诗句:与君之别/蛤肉离壳/ 我行迟迟秋亦逝。悲凉的秋景与生命的终章就在这里开始有了一个完结。

读松尾芭蕉的作品,我们很难从单纯的文字来揣测作者的意图,甚至在这些细腻的笔触中,那种崎岖、婉转与徘徊,会让人的心绪变得不同。《奥州小道》营造的是枯寂的氛围,松尾芭蕉的旅途是对生命的演绎,而不仅仅是浪漫的前行,所以世事无常,舍生野曝的心念也在这里有所体现,读来的诗句是感伤,纵然如此,这本诗集中依然有对生命美好的温暖感触,像《那须》里和村夫的对话,钱财对于看淡了的松尾芭蕉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于俗人的生活却足以让之久久挂念,所以那些系在马鞍上的酬金肯定可以让他生活得更好吧。这样的心情让松尾芭蕉其实很是快乐,因为生活的无忧和生命的淡然。

最后,以两句对联表达对一代诗人的崇仰:
万里无云,湖光倒影青山浸
半潭印月,玉镜浮金粉黛妆
嫩嗓雏容,初蝉蜕变讥风老
昏鸦野渡,孑影沉吟守节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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