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才5点多房间有些暗,她优雅的迈着步子走到大厅的落地窗前,她小房子里的橘灯把她精灵般的脸映在玻璃上,太阳为何还不起床?她傲气又焦急的来回走动,嘴里‘咕噜咕噜’抱怨个没完;好一会天边才有丝丝虚弱的光,她气馁的耷着小脑袋趴在落地窗前的小鸡形的窝,可她仍不死心,舔了舔顺了顺背部棕色的毛发,抬眼又看看天空,期待着那如期而至的阳光,二月不晓得今天是多云转阴的天气。
二月‘呜’一声回头撇了不远处的三层小窝:
一层有烘干机跑步机
二层小憩房
三层是超豪华主窝,有灯有玩具有毛毯
‘喵’一声,二月圆棕的眼睛又盯着天边,希翼着阳光到来;可她不晓得太阳被云层围得无法动弹,那虚弱不堪的光线,还没到半空就被灰尘稀释了。畜生不懂期待与失望成正比,她只满心期待着,落空了;又仰望,又落空却不沮丧;云层越来越厚,风沙渐起,二月无所谓的扭着翘T走向主人的卧室前门,‘喵喵喵~’二月叫唤完便舔了舔前爪,嗅了嗅身上,嗯干净了,主人马上会把我抱进被窝的。于是二月便仰着笑脸,等着。她笃定着,毕竟这样的日子她过了365天。
二月是个5岁狸子母猫,不,现已节育的猫,曾做了四年的野猫。她棕色眼睛深浅棕交杂得很日常,去年2月1日主人把狼狈的她捡回来,那时她才10斤,瘦得象老鼠那般让人厌恶,主人却亲吻着她的头说:你是我的二月!现在圆呼呼的她可爱又高冷,就是有点胖,体重,呃不说了。
去年2月1日,暴雨的夜,她刚生产完,是只虚弱的母猫,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被冲走了!叫了五个小时的她晕倒在路边,隐约间被一只温暖的手抱起,她便走进有光的世界。从此,她变成家猫二月。
二月看着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得飞快,分针跨过五个格;主人呢?她警惕起来,忽然她闻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味道,象一个女人;主人昨晚似乎凌晨2点才回,那会她舒服躺在三层大窝里做着扑老鼠的美梦,一向高冷的她从不主动欢迎主人,听到响动,她半睁着眼睛又继续做黄梁猫梦。所以,她失宠了?
生气,越想越气,二月身上的野性第一次被激起;她敏捷的窜到三层的窝,用后腿把小皮球蹬到对面墙,球也有怒气,它用力反弹到电视机旁的相框,二月看着相框中的自己与主人瞬间倒下,眼睛颜色变深,更大更圆,她露出两条小虎牙般的猫牙,像森林之王那样仰头嗷“喵~~”,全身的棕浅猫毛都竖起,进入一级战斗状态:你是个坏球,一直都是!你果然是故意的!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月睁大圆眼,仿佛咬碎口里的猫牙,“嗷”一声,只见二月四只脚稳稳的踢向电视屏幕,又反扑到球上,圆球不好对付,反身又溜到沙发底下去了。二月快速的身影想窜入沙发底,“喵~~~”这声猫叫有些无奈有些败坏;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个坏球!二月的很多毛散在沙发底下,因为她太胖被卡在沙发底下,只得前后爪并用的够那只球,挫败感让二月想起一年前的雨夜,便凄苦的嗷叫起来。
“咋了!”主人温暖抓起二月抱在怀里,她仰望着主人的脸,嗅了嗅他脸颊有异样的味道,便怒气冲冲转身反手抓了主人一道口子。主人刚想再去安抚炸毛的二月时,房间里传出了声音,似乎在命令着主人;果然,他转身拿了杯水进房间把门关上了,二月悄悄走近房间,蹲在门口,脑袋贴在地上,她又用力嗅了嗅,味道似乎多了些熟悉;忽然“洛洛洛”笑声传来,二月“嗖”四脚忽然站起,眼神变得恐怖,嘴角像野兽那般露出獠牙。那个雨夜,远处有个几个女孩打着伞,“洛洛洛”的笑着蹲在旁边欢呼:猫仔耶,哇冲走了,你看它们的手脚划动得好有趣。是她是她,二月要报复。
可,主人似乎很喜欢她,因为每到周末她都过来住,二月晚上想去捣乱,都被主人温柔放回窝里,每每此时,二月便蹲在房间门口嗷嗷叫,倒也不妨碍他们越来越亲昵;主人又给她买包,又买口红,又送花,二月急得吃不下猫粮,甚至肉罐头;每天二月便早早起来等太阳,猫脑海里认为有太阳便有希望,主人就不会迷失;太阳一照进落地窗,她急匆又优雅的叫主人起床,又叽里咕噜说一大堆,主人温柔得摸摸她又亲亲她;二月气性越来越大,大到变成了野猫。
又一年的2月1日,主人跟她坐在沙发看电视,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花生,二月无奈的趴在二层小憩,圆棕色的眼睛盯着主人,经过一年的斗争聪明的二月明白,不能硬上只能智取;自去年9月以后,二月再也不攻击“洛洛洛”笑声的她,野猫二月准备伺机而动;主人忽然起身,二月嗖得也跟直起上半身,主人余光瞧见二月紧张的状态,便过来抱着她一块进厨房拿水果刀。二月脑子又闪过,刀!是刀!
主人把二月轻轻放在沙发上,拿起水果刀准备削梨,二月抬眼看了看主人温柔的眼神,舔了舔主人的人便又‘喵’叫了声;“行,一会你也吃点呗”,这时电话响了,主人放下水果刀去房间接电话,二月刚想起身去陪主人,余光瞧见那个女人正接起水果刀削梨,二月‘咻’站起来,窜到地上,圆圆的眼睛凶狠狠盯着刀,女人用脚踢了踢趴地上的二月,嫌弃呸了一嘴;二月一阵厌恶,更是感受到威胁,野猫支起上半身,棕色的毛一根根缓缓竖起,嘴角有节奏的獠着牙,原来可爱的眼睛充起了血,变得恐怖且狰狞;是时候了,孩子,我要去陪你们;一声如二年前夜那般的凄厉的叫声划破宁静,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主人疯了那般冲出来,楞楞看着女人手里血淋淋的刀,一地的血,猫的血,二月的;雪梨碎地上沾了血,红得刺眼;脖子的刀口疼得二月蜷缩起来,象只半熟的虾泡在血里;她圆棕的眼睛合上又努力撑开,又合上又撑开,男人跪在地上手颤抖的抚摸着二月的头,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手里的血,又盯着二月,这才缓过神来无声的流泪,而一旁的女人从尖叫变成埋怨:“该死,这猫它自己跳过来……”男人铁着脸盯了女人好一会,举起血手一巴掌打到女人脸上:滚~
二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意识渐渐模糊,她本能的伸起爪子想舔干净再抱主人,却舔到了血的味道,野性又再次冲入二月身体,拼尽全力转身想离开,却抬眼看到满眼泪水的主人,她举起爪子舔了舔主人的泪水,“呜呜~”两声长音,似乎说:我是家猫二月。
《圣经》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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