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韩秀琴约了一个姐妹过来送挑战书,对视之间给了他一个甜美灿烂的笑,陡然将他龟缩数日的胆怯之心激荡得神采奕奕。恍惚间,眼望韩秀琴离去的背影,他猛醒似的意识到机不可失,必须趁热打铁,于是驱前几步叫住韩秀琴,示意有话单独跟她说支走了她的同伴,气不待喘,不容犹豫抛出了憋闷数日的心思。
“俺想跟你处对象。”
他说得直言不讳,情真意切。韩秀琴乍听先一愣,紧接着瞥了他一眼,秀气的面颊羞臊得恰如红透了的樱桃,笑靥一闪腼腆地丢了句“不行”,扭身跑走了。人家是害羞还是不情愿,他无暇判断,只觉得周身一阵凉,意识瞬间空白,走留都狼狈。
仿佛天霍然塌了,世界混沌一片。牛得文只感到身子无助地往下沉,边沉边萎缩,他巴不得就此消融,无影无踪。
太让人受打击了!心突然碎裂。
夜已经深沉。他踱到韩秀琴睡觉的工棚外,时而捶胸顿足,时而呆若木桩。羞辱袭心,恶念纷仍,数次搅扰得他欲闯进工棚,跪伏在韩秀琴脚前乞求爱怜,或撕烂她的衣服施以污辱。理智平抑着情欲和怨火,但掠夺和占有的恶欲邪念一刻不愿退却,某一瞬间跃然凝成一个颤动心房的计谋。“一不做二不休,他娘的……”他咬了咬牙,一丝坚定的阴笑滑过嘴角,感染得清冽的夜风啸起一波低沉的哨音。
其实,牛得文多虑了,一向沉稳的心弦被蚀魂萦怀的情丝缠扰得凌乱芜杂,一时失落了理性,慌了神智。韩秀琴完全是因为害羞,扭身而去时,心里已有几分中意了。躺在睡铺上,韩秀琴翻来覆去睡不着,老觉得牛得文在眼前对她笑,笑得她心里扑腾腾的美。
第二天,她神态自若,啥事不曾发生一般,却常常偷眼朝这边搜索牛得文的身影,脸颊累积的红晕映成满天的彩霞。可是,牛得文怀揣计谋不曾朝对面窥视一眼,他怕偶然的一瞥会动摇他的决心,而是义无反顾地精心谋划实施计谋的步骤。当最后一抹晚霞被黑夜吞没后,他把韩秀琴喊出了工棚。
“啥事?”韩秀琴出门,低头搓捏着手问。牛得文边走边说:“到那边再说。”韩秀琴扭了扭腰,不情愿地说:“天黑,俺不想走远。”脚步却随着牛得文移动。牛得文不再搭话,眼睛耳朵照顾着四周,确信没了人,一个转身,右胳膊夹住韩秀琴,左手就势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沿着一条水沟疾速朝最近的苹果园走。韩秀琴呜呜哝哝试图挣扎,但无奈牛得文夹得紧,挣脱不得。牛得文贴着她的耳朵说:“俺就是想和你好,你不喊叫,俺可以松手。”韩秀琴点头,但白天积蓄在心田的美此刻转化成了厌恶和恼恨,待他的左手刚松动,便嚎了声:“流氓牛……”粗大的手刹时更紧更严实地封住了她的嘴。“不让俺喜欢,不行……”他不停地说,夹杂着委屈的声音在阔大的果园里悠荡成幽咽。
“我娶你,我一准娶你,从今儿起,你就是俺媳妇……”
牛得文连绵起伏的吁喘终于消停。韩秀琴嘤嘤的哭泣声如冬眠后初醒的虫鸣,飘飘悠悠,感染得河水叮咚流响,天上的星星也眨了眨眼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