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傻逼。
“我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吗？”陈晓翔看着这几个打在屏幕上的字，又紧张又期待。他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想找室友聊聊，又害怕室友取笑他。
室友们忙着他们自己的事，谁都没有发现陈晓翔的不对劲。陈晓翔故意在寝室蹦跳，想让室友注意到他，主动询问他。可是寝室三个室友没有一个来看他，来问他出了什么事。无奈之下，陈晓翔只好捧着手机轻轻地走向阳台。
说也奇怪，手机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他平时都是乱丢乱放，稍有不慎就找不到它。而现在，他捧着它，就像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难道就因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她，对话框里输入的字是“我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吗”？
陈晓翔站在阳台上，靠着栏杆，看着寝室三个在屋子里忙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不就表个白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啊，不要。”
这几个字一发过去，陈晓翔就后悔了。“怎么就发过去了呢？还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这要是被拒绝了咋办，我要怎么面对她。要不解释一下说我喝醉了？还是说这是寝室间的玩笑。”
陈晓翔烦得一会蹲下，一会站起来，一会搓着自己的双手，一会疯狂地挠头。面对喜欢的人，陈晓翔有一种骨子里的自卑，他感觉自己配不上她。他怕被拒绝，更怕以后无法面对她。
这是陈晓翔第三次跟姚芸表白了，前两次都被拒绝了。可他还是喜欢她，还是要跟她表白，万一接受了呢！可他没有自信，害怕又一次被拒绝。陈晓翔烦躁过后，强压着心中的不平静，他也没有画蛇添足再发一条短信去解释。他想知道姚芸会怎么说，既然要被斩，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也就没必要畏畏缩缩了。
陈晓翔虽然这样想，心里还是有点慌。他坐在桌前，把手扔在桌子上，手放在手机边上。时刻准备着将手机打开来看。
他坐在桌前，没有任何心思去做其他的事。他很紧张，像一个正在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他很期待，像一个正在等待开奖的赌徒。总之，他此刻的心情很紧张很期待很矛盾。
滴——
手机响了，陈晓翔连忙抓起手机，差点没抓住掉到地上。
“特么，10086的提醒。”他又愤怒又失望。
陈晓翔将手机放下，心想姚芸是不是不会回了，是不是不想理她。是不是没带手机，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
所谓关心则乱就是他现在这种状态吧，陈晓翔不由自嘲一笑。
“听天由命吧，该来的少不了，该走的求不来。”陈晓翔强忍着内心的种种想法，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滴滴——
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短短几分钟，又或许是几十分钟。手机响了，姚芸的回复来了。
陈晓翔激动地拿起手机，赶紧打开信息。
看到信息的这一刻，陈晓翔平静了。他看着那一个个字，内心的冲动及火热被一盆冷水徐徐浇灭。此刻，他心如死灰，没有复燃的可能。
“你喜欢我？你找我聊天聊了几次，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过？你了解过我吗？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希望我们在一起，那你懂什么是爱吗？”
1
陈晓翔第一次见到姚芸是在大一，朋友的一次生日会上。在KTV上，他们作为朋友过来参加生日party。那个时候，陈晓翔并不知道姚芸是谁。寿星叫他来时，是这么说的“我生日，快来KTV玩，有美女哦”。
陈晓翔不是那种洁身自好，不近美色的人，也不是那种饥渴难耐的人。但朋友间，尤其是男生与男生间，好像除了女生，再没有其它的话题了。
总之，或许是因为寿星的这句话，又或者是因为他俩的关系，陈晓翔去参加KTV了。
“李晨城，生日快乐。”陈晓翔拿出准备的礼物递给他。
李晨城收下礼物，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今天我女朋友叫了她的一堆朋友过来，你好好物色，我们帮你这孤家老人解决终身大事的问题。”
“少来，才大一解决什么终身大事，时间还长。”
“够洒脱！你看我，找了个臭娘们，天天把我管着，都没什么人生自由了。”李晨城偷偷瞄了一眼四周，生怕这话被他女朋友听到。
陈晓翔看着他，眼神怪异。
“请我吃饭，不然我把这话告诉你家那位。”
“好好好，下次请你吃饭，来来来，我们先去包厢，他们都在里面等着呢。”
陈晓翔偷笑。对李晨城他也很无奈，当初追他女朋友的时候追得死去活来，追到了之后又常常抱怨，陈晓翔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不过，李晨城的女朋友对李晨城真的很上心的，帮他买饭洗衣服，为了他的身体不让他抽烟熬夜，一些她能想到的她都提醒到他。
一开始还好，李晨城很高兴有这么一个人管着他。时间一久他就耐不住寂寞了，感觉不自由。以前的他经常说要有一个管着，现在的他觉得人生应该多出去走走，去见见更多的人。
陈晓翔跟着李晨城来到包厢，包厢里面热火朝天，一堆人摇着骰子喝酒，一堆人唱着很high的歌。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刚进包厢，他就被姚芸迷住了，他迷上她那头齐耳短发，那双明亮的大眼，还有那小巧的嘴巴。她的皮肤很嫩很白，好像出生不久的婴儿。她的声音很悦耳，唱着《信仰》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
陈晓翔听很多人唱过《信仰》，却从没一个人把《信仰》唱得如此好听，如此有感情。
上天是公平的，在赐予姚芸美丽的外表和内涵时，也会给她一丝不足。她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一双大眼袋。
姚芸唱完歌，边上喝酒的徐茹云朝她喊道：“爷们，过来喝酒。”
徐茹云就是李晨城的女朋友，热心肠的姑娘，也有一度好酒量，姚芸是她请来的。
爷们，陈晓翔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不由一笑，为啥会叫她爷们。
“李晨城，一起来喝酒啊。”边上的人起哄，想要将这个寿星灌醉。李晨城心中一喜，想要应承下来，却感受到徐茹云冷冷的目光。他不由苦着脸拉了一下陈晓翔。
“缺人喝酒啊，我来我来。”虽然包厢里认识的人不多，但陈晓翔一副自来熟得凑了上去。
“缺人找我，谁也别想灌我老公，谁灌我就跟谁急。”徐茹云大喊道，然后一杯酒猛地灌进喉。
随着徐茹云这一喊，包厢气氛瞬间到了高潮。
“哈哈哈，喝酒喝酒。”
……
“你好，那首信仰唱的很好听。”陈晓翔喝了几杯酒，终于找到机会跟姚芸搭讪的机会了。
“哇，我唱了这么多歌，你就觉得一首好听？”姚芸说话大大方方。
姚芸这么大方，有点出乎陈晓翔的意料。
“我刚还想说来着，信仰都能唱得这么好听，其他歌肯定也会唱得很好听，可惜我听不到。可惜啊。”
“可惜什么，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陈晓翔看着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要叫她爷们了，真的是太爽快了。
“不急，等他们唱累了，你多唱几首。”陈晓翔笑道。
“给钱，十块钱一首。哈哈哈！”
“哈哈哈，给你一百块，你唱十首！”
陈晓翔和姚芸聊得很开心，他看着她，将她的脸深深地刻在脑海。找个合得来的人真的不容易啊，他下决心要把握住机会。
“话说你叫啥？”陈晓翔问道。
姚芸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你猜？”
“那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脸长得像萝卜，就叫你萝卜了，名字记得太多记不住啊。哈哈哈……”
姚芸笑了，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她起身去点歌了。
陈晓翔看着她，被她的笑容迷醉了。心想自己以后就叫萝卜了，谁也别叫我陈晓翔。他觉得这个萝卜就是她的赏赐，他要好好爱惜它。
“这首亲爱的小孩，我要献给萝卜，希望他永远无忧无虑。”
姚芸拿着麦克风，深情地唱了起来。
“小小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
陈晓翔很开心，因为姚芸唱得很好听。他坐在沙发不断鼓掌，鼓得手都红了。可越是听她唱，他越是能够感受她内心的孤独，内心的难过。
这女孩不像表面上那样天真快活。
陈晓翔拿出手机，将那个深情唱歌的姚芸拍了下来。
闪光灯一闪，姚芸注意到他，朝他招呼道：“来，一起唱啊！”
一首歌唱完，姚芸跳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大喊道：“一起high啊！”
或许是被她带动，又或许是内心早已蠢蠢欲动，陈晓翔也大声喊道：“high起来，high起来。”在两人的喊叫声下，整个包厢又开始闹腾起来。
“你输了，快喝酒。”
“我要唱那首歌。”
“喝酒……”
……
陈晓翔和姚芸坐在边上，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对视了几秒钟，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我们拍张合照吧。”姚芸掏出手机，一把将陈晓翔拉了过来。
咔嚓——
两人拍了一张合照，两人脸贴在一起，姚芸微微笑，满脸的喜悦，陈晓翔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为啥大家要叫你爷们啊？”
“因为我是纯爷们啊！”
姚芸说道，慢慢起身，朝包厢门走去，陈晓翔好像听到她说要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受到背影里的落寞，陈晓翔好想上去抱紧她，可是他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推门离开。
2
有了这一次KTV的接触，陈晓翔开始打听姚芸的消息。他从徐茹云那里了解到，姚芸是英语系的同届学生，在系里十分的活泼。她的兴趣十分广，她报了摄影社、吉他社、话剧社等等，有没有男朋友，徐茹云也不知道。
知道这些信息之后，陈晓翔就去搞她的课表，然后天天“埋伏”在她上课的路上，创造各种各样的偶然。
“爷们，你怎么还不快点，要迟到了。”姚芸早上起不来，要是有早课就有可能迟到。每到姚芸有早课的日子，陈晓翔都会很着急，他会在路上对赶路的姚芸大喊。边上没人的时候还好，可一旦有人他就感觉自己很傻，尤其是在别人用那种盯外星人的目光看他的时候。
“我知道了。”姚芸也很配合，有时候会回他一句。
除此之外，陈晓翔还会借同学的吉他去跟姚芸一起上课。
“你也是吉他社的？”
“好巧哦，你也喜欢吉他啊。”
学吉他的同学不多时，陈晓翔也能在授课老师面前蒙混过关。可有一次学吉他的人特别多，超出了吉他社的总人数。人太多，坐不下又太吵，那个授课老师就开始赶人。
“那些不是吉他社的人自觉离开这个教室。”老师在台上喊道。
台下学生没有动静，就是不走。见这模样，老师也来气了。怒道：“报到名字的跟我去隔壁教室上课。”
姚芸皱着眉头，在陈晓翔身边微怒道：“这些人真不是好东西，来了又不学，吵吵闹闹，瞧把老师气得。谈恋爱也别到吉他教室来啊，打扰我们学习。”
听到姚芸语气中的不满，陈晓翔心中不由有点发慌，他也不是吉他社的，只是纯粹想跟姚芸多待一会。
陈晓翔说道：“有可能他们也想学吉他吧。”
“怎么可能，瞧这个教室吵得。”
姚芸的语气很不满，陈晓翔吞了一口口水，跟着骂道：“对啊，他们真不是个东西。”
骂完之后，他在心里说道，我骂得是他们，不是自己。
那个老师将学员名字点完，点到的都去隔壁教室了。陈晓翔愤愤地看了一眼留在这个教室里的人，暗骂一声“特么的”。另一个教室的姚芸，表情也很精彩，那节吉他课她没学好。
吉他课不能去了，陈晓翔就借来单反开始拍照，每次拍完照都会发给姚芸，问她拍得好不好。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过去了，陈晓翔喜欢姚芸的事被李晨城看出来了。
“上啊，表白啊，不表白就被人抢走了。”李晨城确认陈晓翔喜欢姚芸的事实后很兴奋，一直嚷嚷着让他表白。
陈晓翔想过表白，可是他害怕。姚芸太优秀了，陈晓翔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万一被拒绝了呢，以后见面多尴尬。
“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朋友有什么好的，难不成你以后要看她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看姚芸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陈晓翔马上把这个否决了，他不能看她跟别人搂搂抱抱，绝不允许，姚芸是他的。
就这样，他开始策划自己的第一次表白。
见面说太尴尬了，而且不确定姚芸心里的想法，要是说了，她也会很难堪。
“为什么不当面说，当面说才能体现你的诚意。”李晨城说道。
“不能当面说，绝对不能。”陈晓翔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发短信。反正他们也经常短信聊天，不会太尴尬。
很快，短信就编辑好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爷们，我喜欢你！”
看到陈晓翔这种做法，李晨城不由叹道：“情商真低。”
姚芸很快就回复了短信。
“萝卜，你吃错药了，我有男朋友的，前段时间刚在一起，没来得及跟你说。”
看到这句话，陈晓翔一下子就焉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很难过，一下子哽咽了。
“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就跟她表白，我要是早一点跟她表白她就不会拒绝我了，凭我们的关系，我要是早一点表白，他没有理由拒绝我的。”他跟李晨城这样说道。他知道这可能不是真的，有可能只是作为她拒绝他的理由。
“她凭什么要答应你，幼稚。说不定她没有男朋友，就骗骗你。”李晨城毫不留情地说道。
3
从陈晓翔表白之后，他再也没有刻意地去见姚芸。他会站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她，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觉得爷们就是爷们，没有理由骗他，拒绝他只是因为他来晚了而已。
他比她更清楚她的课程，比她更清楚她每天的安排和活动。他就这样默默地停留在不远处，悄悄地关注着她。
时间过得很快，大一匆匆走过，时间把他们都赶向了大二。
快入冬了，她的生日快到了。他不会忘记她的生日，在她生日那天，他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还是简简单单地一句话。
“生日快乐！”
这简单的四个字，换来了姚芸的一阵问候。
“萝卜，好久没见你了，你现在过得咋样啊？”
这一声问候让陈晓翔激动老半天，他强忍着心中那一颗躁动的心，犹豫了好久才淡淡地回了一句：“还行。”
这简单的问候之后，两人再没有说其他的话。陈晓翔多想再和她聊一会天，可是他没有开口，他觉得他开口不合适，毕竟姚芸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
他还是跟以往一样，偷偷关注着她。
陈晓翔再一次见到姚芸是在一场小雪后。小雪后，大地姑娘仿佛穿上了薄薄的白色纱裙。这白纱裙挡住了大地姑娘妙曼的身躯，可又没有完全挡住，点点翠绿若隐若现，那是四季常青的小树不甘落后，势与这一抹白纱争高低。
陈晓翔独自一人漫步在这一场小雪里，那从天而降的白色精灵落在他身上，钻进他头发里，跳进他的衣领里。他看着这点点而下的小雪，宛如置身一场绝佳的盛宴，盛宴载歌载舞，打着白色的旋律，跳着白色的舞步。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竟没发现迎面走来的姚芸。
“hello！”
姚芸跟陈晓翔打了一个招呼，在他身边匆匆走过。
“hello！”
陈晓翔回应，却没有捕捉到姚芸脸上的笑容，只看到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耳里回荡着姚芸那句陌生的“hello”，陈晓翔再没有心情漫步在这白色雪地里，他感觉这雪下得有点可笑，自己也有点可笑。
那晚，他在网吧打了一宿的游戏。
冬去春又来，南方的早春比冬天冷，彻骨的寒冷。但寒冷总会过去，春天总会来到。
在这个春天，李晨城跟徐茹云提出了分手，原因是他觉得她做得不够好，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来。徐茹云哭着求他，甚至都跪了下来。李晨城还是要跟她分手，不管她怎么做都要跟她分手。
除此之外，姚芸也分手了。她的分手很平静，只有空间里的一条动态：“我分手了。”
陈晓翔看到这条消息，高兴得一蹦三尺。“终于分手了，我终于可以上了，上次因为已经谈恋爱了拒绝我，这次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他编辑好短信，又是那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一编辑好就发送过去了，他觉得她做他女朋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短信一发出去他就后悔了，她恋爱一年，他也一年没见她，这么着急真的好吗？万一有什么变化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姚芸拒绝了他，理由是刚分手，不想谈恋爱。
他安慰自己拒绝是她刚分手的原因，但他骗不了自己。那天晚上他找李晨城喝酒，喝得烂醉，说他多喜欢姚芸，说他等她等了一年多。说李晨城不珍惜，徐茹云这么好的姑娘还要分手，说李晨城是渣男。李晨城笑话他，说他犯贱。
4
后来，陈晓翔恋爱了，对象不是姚芸。
他跟他女朋友吃吃喝喝玩玩，聊聊情谈谈爱。可他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姚芸，他觉得这种恋爱好假，真的好假。就像游戏里非做不可的任务一般，只是一个任务。
恋爱一年多，在一次散步中，在女朋友那一句句以后要结婚要生胖小孩的期盼中，他把姚芸的故事告诉了她，说他一直喜欢姚芸，说她比不上姚芸。
女朋友哭了，他安慰她世上好男人很多，没必要把精力放在渣男身上。天天面对不喜欢的人，当一回渣男又如何。他跟她分手了，在她痛哭的哭声中，他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分手后一个月，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姚芸第三次表白。却收到姚芸这么一个回复：“你喜欢我？你找我聊天聊了几次，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过？你了解过我吗？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希望我们在一起，那你懂什么是爱吗？”
他被拒绝了，可能心中就有被拒绝的准备吧，他很平静。他看着她拒绝他的理由，真的很有道理啊，两年多了，他从没有找过她，怎么可以要求她一定要喜欢他呢！
不懂爱？可能真的不懂爱吧。
几个月后，他开始他第二次恋爱。这一次他用心很多，关心她的生活，照顾她的身体。用她女朋友的话说，把她宠上天了。
跟这个女朋友交往一年多，他开始懂了，他开始明白爱是什么。
爱是陪伴，爱是呵护，爱更是一种责任。
毕业典礼上，他看见了姚芸，看见了他一直牵挂着的姑娘。
“hello！”姚芸笑着跟他打招呼。
“hello，最近过得怎么样？毕业准备去哪发展？”陈晓翔比姚芸主动，比她健谈，她发现她有点不认识他了。本来她只是一句礼节性的问候。
“还行吧，以后准备去一家企业混几年。你呢？”
“不错嘛，好好工作。我以后可不知道做什么，混混看吧，能混就混，不能混就回家开家小店，自在！轻松！”
姚芸看着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变了，变成熟了。
“呵呵呵……好。”姚芸看着陈晓翔，好像在期待什么。她等了一会没听到什么下文，欲言又止，到最后礼节性地问道：“那我先过去了？”
“好！”
姚芸有点失望地转身，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陈晓翔抓住了她的手。她脑子里灵光一现，终于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了。她握紧那只手，用力握着，生怕它跑掉。
她转过身来看着陈晓翔，她听到他对她说：“我喜欢你。”
这一刻，有一种喜悦笼罩她的全身。
“姚芸，我喜欢你，我知道爱情是什么了。但我还是喜欢你，可是，我们要说再见了。”
陈晓翔看着她，真诚的跟她告别。然后对不远处的一个女孩招手，那个女孩笑着跑了过来，握住了陈晓翔刚刚抓姚芸的手。
姚芸愣在原地，内心空白了一块，仿佛从天堂掉进了地域。
“再见！”她轻声说道，不争气的眼泪从眼里涌出来。
5
多年后。
又是一年的十一月十三号，陈晓翔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这是初见姚芸时，在KTV里拍的，大学里的那段青葱岁月还历历在目。
“爷们，生日快乐！再见！”
陈晓翔低声说道，然后把相片扔出窗外。
“爸爸，你不能乱扔东西，老师说这是不对的。”这时候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气呼呼地冲陈晓翔喊。
“爸爸错了，以后再也不乱丢了。”陈晓翔蹲下来，将小男孩抱了起来。
“你不能学爸爸，不能乱丢。”
“好，爸爸你刚刚丢了什么东西啊？”
“一段回忆……”
在城市的另一头，一座办公大楼里，姚芸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处理着这繁多的文件。
突然，一串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老妈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姚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老妈，你吼什么？我还有工作啊！”
“工作工作，整天就知道工作，过了今天你就三十五了，还想不想给老妈抱外孙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上次相亲的那位感觉怎么样，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东挑……”
姚芸挂掉了电话，她妈妈整天催她结婚，烦都快烦死了。
上次那个太幼稚了，根本就看不上，就是那张脸有点像萝卜，她颇有好感。
“不知道萝卜现在怎么样了？”
姚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她跟萝卜唯一的合照，在KTV里拍的。萝卜很吸引她，但太幼稚了。那天她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很伤心，在KTV里疯了一晚。后来又提前离去，离开的时候她眼角挂着泪水。她知道萝卜在背后注视着她，她多么希望萝卜可以冲上来，紧紧地抱住她。她想着那段跟他一起上吉他课，一起讨论照片的日子。想到吉他课上的他骂那些不是吉他社却跑来蹭课的人，然后把自己给骂了。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傻啊。后来他跟她表白，竟然不当面，竟然发短信，有没有诚意？她一个不高兴就拒绝了。她是没有男朋友的，没想到她拒绝他后就很少看到他了，后来就跟一个男生谈上了恋爱，没多久就分了。
后来，他们就很少联系了，唯一的两次联系就是两次表白。可是好久没见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接受他？
“唉，要是当初我主动一点就好了。”
“不懂爱情的原来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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