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的一些书全是通过马尔克斯接触到的,比如他说聂鲁达“所触摸的东西都可以变成诗”,我就去找聂鲁达的诗看看,是不是万物皆可诗。比如他说科塔萨尔“是我未来想要成为的那种作家”,于是我就找来科塔萨尔的小说,想看看马尔克斯想成为哪种作家。
这本书当时只是一些私人信件,马尔克斯读到后感叹“惊为天作”,我就想看看到底多惊人。
本书由23封写给朋友的信组成,前二十二封写于1969—1972年间,这位收到信的朋友觉得这些信件文笔太好了,就打破守密誓约,把这些信件一股脑寄给了马尔克斯看,热心的马大哥一看,这绝对是个人才啊!于是万分激动地联系作者,希望她能继续创作下去,集结出书。
然而作者并不买账,并且还很气愤,觉得隐私被侵犯了(竟然看我的私人信件,可恶,就算你写过百年孤独也不行!),于是不再写,那些已经写出的也不同意出版。
十年后也就是1982年,马尔克斯获得了诺贝尔奖,作者这时候才考虑,也许当初那个人说得有点道理,但是直至1997年她才续写了童年故事,也就是本书的最后一封信。去世前才同意出版,所得收益全部捐赠给一家慈善机构,用于维护儿童和青少年权益,为他们送去温暖、教育、住所和未来。
本书内容主要是作者四五岁到十九岁间发生的故事。可能我们会好奇一个人在五十岁左右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地记得四五岁的事情呢,作者解释说,“我也没法向你解释原因,仿佛那些事就发生在今天,一切历历在目。”
也许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就可以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作者的童年境遇悲惨,但全书没有控诉或者怨恨,就是陈述事实。读者揪心,作者波澜不惊,徐徐道来。
她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她不知道从哪儿来,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她开始失去了“虱子”(可能是她的兄弟),之后又失去了一个弟弟(名字叫小孩),之后失去了家里的佣人朋友,接着失去了玛利亚太太(也许是妈妈)。
在修道院里她失去了外部世界的连接“塔拉噜啦”,失去了与“独眼”的眼睛约会。她一直在失去。
她是一个不完美小孩,天生就斜眼,有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姐姐,玛利亚太太不喜欢她,姐姐被熨斗烫伤后,她一直说“偏偏是好看的这个,我喜欢的这个,怎么就没发生在艾玛身上”。(要是被亲人这样嫌弃,心都会碎掉)
修道院里的孩子残忍得捉弄她,教课修女对她的蠢笨忍无可忍,挖苦她“我讨厌丑的人和笨的人,你两样都占了。”
作者青少年时期才开始学习写字,书信中拼写错误很多,但这也不妨碍朋友把她的信当作宝贝收藏。
从修道院逃出后,19岁的她踏上了人生旅程,去过很多国家,走遍很多城市,认识了很多朋友(与二十世纪的艺术家、作家和知识分子成了一生挚友),也曾遭受人生重创(孩子被人杀害)。
她痛苦过,幸福过,成功过,她的朋友这样评价她“永远保持着叛逆、警觉、好奇和通透”。
她是一个会讲故事的画家。毕加索欣赏她的画,马尔克斯欣赏她的文笔。那些经历过的苦难,抵挡不了顽强生命的绽放,这样的一个女人,人世间走一遭,值了。
老马说这本书好,看完后觉得果然不错。“脑残粉”就是我,我“脑残”,我快乐,啦啦啦,啦啦啦。

网友评论